听他不厌其烦的解释,她有所动容,想起他脖子上自己造成的伤,柔声道:“你的伤口……”
他负手,望着结界外躁动的鲛人群,说:“你瞧瞧,它们对你嫉恶如仇啊!”
扔掉手上的匕首,她望向鲛人群,满不在乎地说:“它们又杀不了我,怕它们做什么!”
不过,她不明白这些素未谋面的鲛人看她的眼里为何带着恨。
她与跟鲛人有关的东西接触的也就只有方家镇的鲛珠,跟椒舟岛这些鲛人根本没有打过照面。
转念一想,问他:“十年前椒舟岛一事,可否告知?”
“十年前,江湖各大门派和各路高手齐聚沧州,夜探椒舟岛,那时候,椒舟岛只出现一个鲛人。那鲛人法力高强,入岛的大部分人皆被它的歌声迷惑,最后互相残杀,活着的人不到一半,鲛人正要继续时,清乐出现,降了它。”
“世人只是猜测鲛人被清乐杀了取鲛珠,却不知是鲛人想以命抵命,催动体内的所有力量与清乐对峙,最后死在了清乐的手上,清乐取走了它的内丹,就是放在方家镇的那颗鲛珠。”
她侧目,开口:“你怎知是这样?”
他微微一笑,低头看她:“也是猜的!”
其实,鲛人与清乐决一死战时,他在场,那时候他十三岁。
也是那时候,他第一次单独见到了那个像神一样存在的清乐,也是那时候,他决定成为像清乐一样厉害的人,然后跟清乐一决高下。
现在,他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没有对手了,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清乐,然后一决高下了。
“方家镇的那颗鲛珠,其实被我用来入药了,研成粉末放进你的药里,所以你相当于吃了它的内丹,照这么看来,这群鲛人不是对我嫉恶如仇,而是对太子殿下您嫉恶如仇。”
她顿时起了调侃他的兴趣。
他突然神情凝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突然脚下震动,悬崖的不断碎裂让他们频频后退。
唤出白白,拉起栎乐跳到它的背上。
椒舟岛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结界外的鲛人四散而逃,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音垂眸看去,只见椒舟岛往下缩了一下,整个岛的周边被海水吞没。
她也不多呆,让白白离开。
……
“噗!”
一口鲜血吐出来,搅乱了江瀛门老门主的五脏六腑。
“父亲!”
守在门外的聂霜霜听见声音,立马开门进来,看到虚弱的父亲,面露担忧。
他止住她的脚步,缓缓坐起来,双手抬起企图运气,又遭反噬。
聂霜霜跑上去,扶起父亲,然后亲自给他运功,可是她根本就输不进去。
“父亲,怎么会这样?”
老门主稳住心神,没有继续运功。
“没事!”
“可是……”
聂霜霜不放心,还想继续,发现每一次都被弹出来,根本没有办法。
“你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一会就好了。”
聂霜霜走到门口,又回头看老门主,见他还是让她离开,只能关上门离开了。
她一走,老门主叹了声息。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