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爷不是说再次让您沧州去休养吗?您在驿站那边多停留两日倒是无妨,可以都已经回京了,而这下连沧州都不去了,到时候老爷夫人一定会知道的。”夕颜还是担忧不已。
“要不然,小姐同老爷夫人说一声吧?”静安提议。
叶皎月惯来不是这样冲动的人,两个丫鬟皆对她的安排十分吃惊。
“左右都是为了休养,在沧州还是滇梁没什么两样。皇后娘娘如今身子欠佳,尚且不知何时能好,我实在无法放心。”
见夕颜和静安都不理解她的决定,叶皎月放下手中包袱,耐心同二人解释。
“虽然大殿下对叶家,对我,都是没话说的,甚至有几次为了救我于水火,不惜冒极大的风险。可是卫皇后待我也不错,更何况二殿下还是因为大殿下的缘故被派去了前线。陛下此意,明显就是想要让二殿下一去不回。卫皇后膝下又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这么相比较,大殿下对的好,简直不值一提。”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其实都明白。
她的意中人是赫连景,但是她也不希望有一个人因为自己身边人的缘故而被不好的对待。卫皇后也没有做错什么,这样对她确实不公平。
“而且,皇后娘娘现在还不知道是生的什么病,倘若她自己再次出发去滇梁,路上每一个体己的人照顾,她病情加重怎么办?虽然我不会医术,至少能够在她身旁照顾着。”
两个丫鬟听完叶皎月的话,又相视了一眼,终于理解她的心情。
这或许就是叶皎月心中早已经把卫皇后当作自己的亲人了吧!
滇梁与京城相差不远,过了东阳,再走两日路程就能到。
叶皎月并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亲,而是偷偷地跑着去了,一路跟随卫皇后,寸步不离陪在她身边,全然忘了时间,仿佛眨眼间的功夫,便就到了滇梁。
马车停在一座府邸的门口。
叶皎月走下马车,抬头就看到牌匾上烫金刻着的“将军府”三个字。
“这是本宫父亲亲笔写的。本来父亲去世之后,这座府邸该改成卫府,但是陛下体谅,得以将牌匾保留了下来。”
卫皇后见叶皎月一直在看牌匾,轻声同她介绍起由来。
叶皎月一怔。
卫老将军逝世时,她还在襁褓之中,对这位响彻整个端朝的大将军印象不深,但今日看到他的笔迹,却是仿佛能够想象他驰骋疆场的英姿。
“大小姐!”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恍惚间,叶皎月还以为是在唤她,连忙回过神。
“真的是大小姐!”
老人见到卫皇后,激动不已,泪水已然在眼眶中打转。
“张叔。”卫皇后亲切回了一声。
“往年,您四五日之前就来了,今年迟迟不来,老奴还以为您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张叔眸中闪烁泪光。
卫皇后对张叔的态度,那是晚辈对待长辈的态度。
张叔看着卫皇后从小到大,连卫皇后喜欢什么,他都一清二楚,而且还会亲手做出来。可以说,除了父母亲,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张叔这样对她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了。
她如今虽然贵为皇后,但是这并影响她对张叔的尊敬。
张叔擦了擦眼泪,连忙招呼几人进去。
“如今正是寒冬,大小姐的身子从小就不太好,还是快些进屋说话,可不能在外面待了。”
想起卫皇后的身体从小就不是很好,张叔就满心满眼心疼,生怕再多留一会儿,卫皇后就要生病了。
不过,卫皇后此时也算是生病的时期,之前还没有养好身子,如今又在路上吃了一些苦,能不加重已经算是很好了。
卫皇后回头,牵起叶皎月的手往里面走去,边走边向张叔介绍叶皎月,“这位呢,是叶丞相的嫡千金叶皎月,也就是晔儿的未来媳妇。”
她心中把张叔当成自己的长辈,有什么话自然也就不会瞒着他了。
张叔回头打量着叶皎月,好一下之后笑着赞叹道:“瞧着倾国倾城,虽然显得有些娇弱,却与大小姐当年一般无二。”
“对了,大小姐,小少爷怎么没有和您一起回来呢?”
卫皇后以前虽然也没有带赫连晔回来过,但是她说过今年要把他带回来看看,可是现在除了她们二人,没有其他人了。
说到这个,卫皇后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玉锦城造蛮荒人侵略,陛下叫晔儿带军去玉锦抗敌去了。下次我再把他一起带回来看望父亲母亲。”
张叔觉得惋惜,却也没有过多的去过问赫连皇家的事情。
走到一半,张叔突然说:“大小姐,今早老奴听说,左表爷他们就要到滇梁了。”
张叔口中的左表爷,是卫老夫人的娘家人,自从卫老夫人去世之后,两家就很少联系了,主要是离得也不近。
卫皇后第一时间看向身边的叶皎月,然后才说:“左右都是亲戚,等他们到了滇梁,留他们在滇梁小住几日。”
张叔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