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问过父亲,他却说当时发现山长遗体时,却根本没有见到任何曲谱!”
“可能是令尊当时没注意吧。”彩云神色不变,随口找了个理由。
“是吗?可能吧。”林安成却又道,“当日第一个发现遗体的是家父,随后便是一众书院教习,还有舍弟。所以,我特地一个个都问了个遍,却发现他们没有一人见过案发现场有什么曲谱。怎么?莫非他们全部都没注意?”
“这……”彩云目光闪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
林安成见状,脸色一正,沉声问道:
“彩云姑娘,本官再问你一次,山长的这份琵琶曲谱,你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彩云轻咬着红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公子,您这是……是把奴家当成犯人来审问了么?”
“没错。”林安成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现在在本官眼里有重大嫌疑。说是嫌犯也不为过。”
“可是公子,敢问奴家犯了什么罪?”
“本官怀疑,你与山长之死有关。”
“山长之死?但是公子,杀死山长的真凶不是已经伏诛了么?”
林安成紧盯着彩云的眼睛:
“可本官却发现,真凶另有其人!”
彩云面露惊色,仿佛真的被吓到了一样:
“另,另有其人?难道……那邵云飞是被冤枉的?”
林安成摇摇头,倒是有点佩服彩云的演技了:
“不,邵云飞确实是‘弓箭杀人案’的凶手,但是,山长却并非此案的受害人!有人模仿邵云飞的手法,杀死了山长,意图浑水摸鱼!”
彩云似乎被这个消息震住了,半晌才道:
“公子,你可是有什么证据?”
林安成轻哼一声,道:
“证据本官自然有,而且,你若是讲不清楚到底是如何得到山长遗曲的,本官就要将你列为嫌犯打入大牢仔细审问了。”
彩云脸色苍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公子,彩云对您一片真心,您怎么,怎么如此对我……呜呜呜……”
林安成冷笑一声,道:
“行了,别哭了。与其在这儿装可怜,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山长遗曲的问题。”
彩云却还是在掩面哭泣。
林安成便知道,此女是解释不清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基本心中有数了。
山长之死,跟眼前这个女人脱不开关系!
但就此时,林安成却突然感觉房中温度陡然降低。
而且,他还感觉到一股如芒在背的强烈危机,仿佛自己已经被锁定,稍有动作,便会迎来雷霆万钧般的打击。
果然是你!
林安成心中既有惊讶,也有释然。
此时,对面的彩云也不再哭泣。
她重新抬起头来,目光冷漠地看着林安成:
“哎,林郎,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弓箭杀人案’的真凶已经伏诛,你为何就不能让它就此过去呢?”
“因为真相只能有一个。”林安成眼神坚定,毫不退让地说道。
彩云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
“既然如此,那奴家也就别无选择了!”
话音刚落,一道银色流光便悄无声息地洞穿了林安成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