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世妹前些日子赏花雅事,学业繁忙,少与世妹来往。作得一诗一词,还请世妹,勿相怪。”
“唉哟哟。”众人听得景恒写得情话,看向薛宝钗。
薛宝钗赶紧道:“唉,快读诗,理这些作甚,不读我收走了。”
“宝姐姐莫羞,妹妹现在读。”探春嬉笑一下,读了出来。
“《海棠”
“云绽霞铺锦水头,占春颜色最风流。
若教更近天街种,马上多逢醉五侯。”
“《白海棠”
“初晴新雨后。乍洗褪胭脂,缟衣妆就。东风倦倚,憨憨态、不管敲残更漏。嫩寒天气,正睡稳、乌衣时候。深夜静、银烛高烧,微香暗侵襟袖。盈盈一点芳心,占多少春光,问卿知否?红妆莫斗。谁得似、净骨天然清瘦。神娟韵秀。雅称个、花仙为首。还要倩、流水高山,花前慢奏。”
过了好一会,林黛玉感慨道:“我原以为,恒哥儿的诗不及词,现在看来,他的诗赋也同样出色。这诗的最后一句,仿佛海棠花再一次盛开在我们眼前,至于这第二首嘛。”
林黛玉含颦带笑地看着薛宝钗,欲言又止。
“林姑娘的文采最好,你来给我们解析一下这首词吧。”
秦可卿眨着眼睛,给林黛玉当了一回捧哏。
林黛玉清清喉咙,道。
“这首词嘛。”
“上阙说的是雨后初晴,白海棠如同一位洗去了胭脂,身着素衣的清丽女子。慵懒娇憨的样子,看得如此惹人怜爱。”
“到了微寒夜晚,白海棠披上了乌衣,静静睡去。院子里寂静无声,银烛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白海棠发出微弱的香气暗侵襟袖,沁人心脾。”
”下阙说的是,花心如花朵般绽放,能占几分春光,纵使花儿争奇斗艳,又可是谁能像你那样素净清雅?你的神韵,堪称花中第一,让我在花前为你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高山流水遇知音,这恒哥儿把宝姐姐当成知音了,这其中的情意,真让人好生羡慕。”
秦可卿感叹道。
“不止呢,这里边写了海棠花睡着的样子,估计是宝姐姐跟恒哥儿提起她那日在石凳下小憩时的事,恒哥儿别出心裁,把宝姐姐的小憩比喻成海棠春睡呢。”
听得林黛玉的调侃,薛宝钗只觉得羞恼得紧,感觉头顶如煮开的沸水一般。
“海棠春睡?”
惜春歪着脑袋说道。
“那日我们赏海棠花,宝姐姐累了,在亭子上休息。等我们过来唤她的时候,只见落花满身,彩蝶飞舞。宝姐姐在这亭子中睡着的样子,那不是一幅海棠春睡图吗?明哥儿大才,这都写出来了。”
惜春的话一出,拥着她的李纨笑得浑身打颤。惜春年纪小,经常这样,搞得薛宝钗也不好反驳。只得低下头看着绣鞋。
正当众人其乐融融,欢颜笑语地谈话时。
贾宝玉急匆匆地走过来,对众人道:“不好了,不好了。恒哥儿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