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迟头痛,并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女孩,语气还是一贯的冷,不同的是带了一丝慌张“你别哭,可千万别哭。”
对方并没有好转,甚至是更加放肆,小女孩刻意叫痛的哼哼唧唧就像是催命符,引的宁迟头疼“停,只要不哭,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的吗,姐姐。”宁迟很佩服他的演技,不愧是演员,入木三分,尤为惊叹。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最近水逆,不该出门,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好。
“跟我走”但没有两步他停住了,声音和刚才略微不同“姐姐,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宁迟以为他还在撒娇,就将手伸向他,满脸嫌弃“你们现在小女生都这么腻歪吗?”
周不辞的手略微抖动,手掌一点一毫靠近,直至紧紧抓牢。
宁迟心中疑惑,这个女孩子不仅个子高手掌也大,就连手掌的触感也很温暖,还有着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白炽灯刺眼,宁迟摘下黑框,停下来揉着眼睛。
“姐姐,睁眼”
乖乖听话,轻柔的呼气舒适扫过眼睛和长而卷的睫毛,周不辞笑了“姐姐,你真好看。”
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夸奖过她,她的努力不会引起父母的骄傲,反而是对她取得一点成就面露喜色的打压。建筑圈和社会中任何行业一样,带着偏见,漂亮女人更是身负诸多麻烦。
她推了推眼镜,故意逃避他的眼睛“谢谢。”
但对方正上瘾,怎么也不肯罢休,红裙围着她在不停转圈圈,宁迟被她折腾的有些头疼,不擅长哄小孩子的她,只能生硬的模仿,语气和神态都不自然“你也很好看,快别转了。”
周不辞站的直挺挺的,一脸的人畜无害“那姐姐你好好看看,我哪个地方最好看?”势必要将撒娇贯彻到底。
答非所问,她还是问出了那个疑云“周不辞,你有多高?”
“一米八五”周不辞坦诚回答。
“你是我见过最高的女孩子。”宁迟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他,长腿细腰宽肩,很完美的比例,但看见周不辞眼睛没有聚焦,以为冒犯,很快道歉“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有些唐突。”
“嗯?”
宁迟沉默。
“我在想,姐姐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宁迟久违的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表示当然,浅浅的但还是被周不辞敏锐捕捉“姐姐,你笑起来最好看。”
盛夏的夜间的停车场,有着回声,宁迟刚刚发现,她像是一个刚刚学会一个新技能的笨蛋小孩,在无声中,一遍又一遍听着女孩给予的褒奖。
对方却没有给她过多留恋的时间“姐姐,发什么呆呀,再不走,就没得玩了?”
“去哪儿?”
“远方。”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能将期待感直接拉满。未知是恐惧的,但未知也是满怀希望的。一首词谱皆无,随性而动的舞蹈,一座不在纸尖,只存脑海的建筑。
“远方在哪儿?”宁迟自己问自己。
答案当然不知道,不过既然是远方,单单听名字就觉得非凡。
“周不辞,宁迟,盛夏,出发去远方。”
“宁迟,周不辞,盛夏,出发去远方。姐姐,你看我学的像吗?”
宁迟笑了笑,没有回答。
车载音乐混着盛夏的风声,一起摇摆呼啸“Whyismeetingyousowonderul?”
“Becauseit‘sanexclusiveromancebuiltoryou.”
而18号休息室的周寂,一条短信接着一条短信的发送,但宁迟压根就没有回复,他憋着一肚子的气,准备发作,可确实没有人来触这个霉头。
他心里郁闷极了,随脚一踹木制的笨重凳子,忍不住叫了一声痛“宁迟,很有意思,本少爷原是想应付差事,但你这个态度,不做些什么就有些对不起我自己了。”
[周寂:“阿姨,您好,我是周寂,今天因为有事,所以临时修改了相亲地点,我再次道歉。但不知是否是宁小姐今天有事,没来的及告知还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我在约定地点一直等她整整三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到,电话和短信联系也一直没有回复。我有些担心,叨扰阿姨了。”]
“诶呀,舒服了。”
对面回复的很快,对周寂显然是很重视[小寂,也怪阿姨,没有和宁迟先沟通好。宁迟粗心大意的,小寂你可别放在心上。]
[周寂:“好的阿姨,宁小姐没事我就放心了。”]
“宁小姐,祝你好运了。”周寂得意洋洋。
“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女人迁就我,我绝对不会迁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