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的再次微微放在了滚烫的额头上,她半明半灭的脸上有着看不清楚的复杂神情。随着这丝丝雨珠覆落在了头顶上,呼吸却是莫名的紧张起来。
为了见到素若……也只能是这么一试了。
果然如她所想,没过几分钟便有窸窣的声音传入了耳朵,渐而变得越发的大了,落在了她的耳畔。
她微微眯了眸子,收回了手,然后想象着那些人好生将这个祖宗给带走,他们的脸上应该是敬畏的,又肃重惶恐的表情罢。
果不其然,当那十几个粗糙汉子颤巍巍的将王爷给抬走的时候,大家才舒缓了表情,奇怪的打量起来了她。
看著她清汤半面的样子,整个人像是一个落汤鸡,用手上的火把这么微微一照,那破碎不堪的裙子不由的生起了一股的反感。
只不过他们也不打算这么将女人给放走,面色生疑的盯着她身上斑斑的血迹看了好久,为首的汉子面色有些不安的举起了手中的火把,照了照面对背着他们,跪在湿润地上的有些孱弱,也有些瘦弱不堪的女人。
那有些憔悴煞白的脸色却是将他给吓了一跳,那小巧的脸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面粉般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
不过他可是被吓大的,这算什么,再讲自己给吓着……大不了就杀了。
“来人,将她……”
“我是医女。”沉缓的语气中透着些的冷静和克制,没有等到那群糙汉子动手,她冷冷的打断了男人的话,硬生生的让男人嘴中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那人稍稍的滞了下身子放松了下警惕,可是对她身上沾满的血还是不可置信,心中仍是对女人说的话半信半疑狐不堪。
看外表,弱弱的都没有丝毫的力气,若是说她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宫女自己还是相信的,说是医女,他还真的是不敢苟同。
这偌大有富丽堂皇的深宫,什么时候开始有兴盛起这样一股潮流来,太医穿的都破落不堪,宛如街上乞讨的乞丐么。
男人还是干瞪了她两眼,稍稍的迟疑下才将王爷,顺带着她一同带走了。
风蘅松了一口气,许是刚才紧张过度了,鼻翼上沁出来了一层的汗水,心久久的才能落下来。
怕是被拖了后腿,男人伸出了有力的小臂将她拎着往外走,像是拎着小鸡仔一样毫不怜惜的往前走,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男人才将轻微的一扔将她放下。
“王爷没有醒过来之前你就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要是敢跑了……”他双眼轻微的扫了一下她的眸子,猛地变得狠厉了几分。
“敢逃了爷就打断你的狗腿!听到没有?哑巴了?”
他厉声的说着,整个人显得趾高气昂的像是主子在训话,面色不一会又恢复了焦虑,重重的将门栓拉上上了锁,风蘅这才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缓缓的,消失在了她的耳朵旁。
大半夜的夜深人静虫鸣也熄了,这里更是黑漆漆的成了一团,连外面都是黑的低沉,像是有兽在低吼。
风蘅缩紧了身子抱成一团倒在干柴草旁,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粘贴在肌肤上很难受,不过顾忌不了这么多了,很累,她被折腾了大半宿,整个人恹恹的像是被晒干的胡萝卜。
闭上眸子的时候,她肚子抗议的咕噜个不停,让她心中不由的犯嘀咕。
这帮狗腿子……眼睛就只有王爷,就没有看到自己这个大活人也身体虚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