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人的眉头皱成一团,“你知不知道,你手里这些东西都是很重要的文物,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你刚才很可能毁了一个研究成果。”
我听着一笑,生平最喜欢这种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进行非法性学术研究,你的研究成果不会让你扬名立万,只会让你锒铛入狱。”
那人张了张嘴,既想要反驳又被我用话堵的死紧,只能吹胡子瞪眼的把一张脸憋的青了又红,红了又紫。
“你这话真是绝了。”唐十四不知道什时候窜了过来,拎起一个卷轴就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
“棺椁打开了?”我看看唐十四身后,原本只有唐十四一人围着的棺椁,这会正被那帮子雇佣兵拿着各种仪器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这场景真是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你这是新官刚刚上任,就被人谋朝篡位了?”
“随他们的便吧。”唐十四混不在意的耸耸肩,“有些事可不是想接手就能接手的。”唐十四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遮掩不住的鄙夷与嘲讽。
“那棺有问题?”
“有一点,但问题不大。”唐十四说着看了远处忙活开棺的雇佣兵,“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那就有可能是大问题了。
“别说这个了。”唐十四看着我说,“你都在这边翻个底朝天了,有没有发现点什么值钱玩意?”唐十四挑开手上的画轴,泛黄的画纸上绘的是岸边婷婷兰芷,娇俏的兰花花瓣,怯生生的立在寒风里。
“这画不错啊。”唐十四将画轴继续展开下去,这画的落款要是出自那位名家,这一趟下来的也不冤了,可是画角下方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孙”字。
看来这画的主人就是这墓主本人了,唐十四将画轴丢在一边,东西是老的,也勉强算个精品,但是在这个以IP决定画作价值的现代,与其带这种无名之作上去,还不如多塞几块金砖。
不过这一个不值钱,不代表这余下的画轴也不值钱,唐十四又一连打开了七、八个,可是不论是人物山水,草药兰花,无一例外全是墓主所画。
“看看这墓室外边,我还以为碰到一个千足金肉粽,可进到墓室里边一瞅,这比面上光的驴粪球也差不到哪去。”唐十四很是感慨的将手最后一个画轴,从手里来了个自由落体。
卷起的画轴一路摊开,最后骨碌碌的停在我脚下,那是一个面朝波澜水面,衣带当空的男人。
千百笔锋绘起凌水而飞的衣袖,将飘渺的雪白停驻在扬起的羽衣上,虽然他让人看到的就只有一个背影,可是却好像他只要振臂扬衣,就能顷刻间驾云直上。
我将那副三尺卷轴捡起来,就在男人穿着挥扬洒脱的羽衣上,有翠绿色的树叶赫然绣在他的衣角上,而这种浓烈的翠绿,细致的形状,都与之前掌香时,从工匠记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