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齿锋咬破的指腹尚未结痂,我狠狠心用拇指指甲挑开将将合在一起的伤口,将一滴指尖血点在疯狗额上。
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在疯狗鼻前蔓延,他皱皱眉头一把握住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手腕。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唉唉唉,这搭讪也太老套了吧。”唐十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凑过来,“现在跟女孩子搭讪,谁还用这个。”
这两个家伙,简直是不知所谓。
“我从不出门,你应该是认错了。”
疯狗也回过味来,他应该是没有见过陈千秋的,至少那种熟悉感,应该是错觉。
“你让我觉得很熟悉,但我们没有见过。”疯狗松开了我的手腕,又变成之前那种冷漠平淡的样子。
如果说尸香对于阴魂来说是上好的贡品,那香师的血就是一道任君品尝的无上大餐,原本流连在疯狗身后的阴魂犹豫起来,既畏惧又被血液的气息引诱前行,虽然惶恐可还是义无反顾的靠近疯狗额心那滴血,贪婪的享受着血气带来的无尽诱惑。
或许是血气太让阴魂抓狂,其中一只白面红唇的黑发阿飘在正面靠近疯狗时竟然被他挥手打开,是的没错,那只本来他看不见的阴魂,竟然就被他那么挥开了。
这人绝对也能看见阴魂的存在。
“阿嚏!阿嚏!阿嚏!”或许是太冷,唐十四一连打个好几个喷嚏,他从袖子里摸出块布来擦鼻涕,“陈千秋,我们快走吧,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冻感冒了。”
我看着唐十四笑笑,没有告诉他他之所以会打喷嚏是因为有只阴魂这会趴在他的头上,垂落下来的黑发正好扫过他的鼻子前面……
忽然我笑容一滞,劈手夺过唐十四手上的碎布,这料子是爷爷的衣服。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一看陈千秋夺过去的东西,唐十四就心知不妙,怎么一个不小心,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就是在……那边。”唐十四指指木仆出来的地方,“我发誓,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就是怕你太着急,乱了方寸。”
我怒急且笑,“对啊,你不是故意不说的,你只是利用我去帮你找镇魂玉罢了。唐十四,你真是好样的。”
我背上背包,带着这一身阴魂,去了被木仆紧堵着的洞口。
百合子正与木仆凶狠的斗成一团,随处可见的藤蔓与来往的木仆成了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但是此时这些东西都再难阻挡我。
我早该发现这边的,墓室没有被人打开过,爷爷又怎么会进去,可笑我竟然在几个墓室那里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也不知道爷爷生死几何。
忽然,我停下脚步。
爷爷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父亲,墓门上的“陈”字也说明父亲来过这里,可是不论是墓道还是墓室全都完完整整,如果父亲下墓不为金银财宝,那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