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容景便看到帘子被打了起来,进来位身着象牙白曳地长裙的女郎,肤白胜雪,犹如不食人间烟火,清逸如仙。
这女郎一入门庭便合手半蹲行福礼,道:“祖母安康,寒韵见过世子,见过郡主。”
“你可好些了?若再不好,就进宫去请一趟御医罢”!老夫人轻声慰问道。
“已经无碍了,倒是烦劳世子和郡主了”。寒韵答的毫无漏洞。
“呵,原也不想来,不过是父王和阿兄可怜你罢了!”孟汿含不屑道。
孟容景随即出声呵斥:“汿含,不得无理。寒娘子见谅,舍妹在家中被惯坏了,勿怪”!
老夫人眉头紧皱,这个郡主是觉得寒家无人了?
“郡主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吧,明明是你推长姐落水的,怎么你反而倒是有理了?”寒婉言好不容易能插进话去。
“你一个小庶女,是在挑衅本郡主吗?平时你唯唯诺诺跟在我身后,今日倒像是有人撑腰了,这是勇毅侯府的家教”?孟汿含冷声质问到。
“我只是为长姐抱不平罢了,长姐……”寒婉言看向寒韵求助到。
“婉言,你失礼了,郡主那日不过是不小心失手罢了,既然已经致歉,况且我也无伤大雅,这事就算了。”
寒韵掠过寒婉言,自不量力,前世便是这般言语挑拨。
端王背靠皇室,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就算勇毅侯府再如日中天,在皇室面前也得低头。
寒婉言平时从不惹事生非,看到达官贵人都要发挥她无孔不入的本事。何况荣昌郡主,之前寒婉言不也屁颠颠跟在后面。
如今做的这出戏,不过是想把寒韵拖出来与郡主打擂台罢了。
寒韵前世便是这般被她的“真情”感动,觉得她是为自己出头。便急冲冲的维护于她,和荣昌郡主发生了争执。
荣昌郡主恼怒之下,气势汹汹的出了勇毅侯府,端王世子也没能拉住。
荣昌郡主在京城贵女里是顶顶拔尖的人物,从那以后寒韵在贵女圈里越发难以容身。
虽荣昌郡主没有刻意为难,可人人都会看人下菜碟,何况从小在内宅长大的贵女们。
寒韵步履维艰,寒婉言却混得如鱼得水一般,寒韵现在想起这些事,觉得自己上一世未免太愚蠢了吧!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
“你还算勉强识大体,推你下水确实不是有意的,只是我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惯性而为。”
孟汿含身为皇上最宠爱的荣昌郡主从未给人低过头,能说这种话已经是给寒韵台阶下了。
却没听到寒韵回话的声音,疑惑的看过去发现寒韵正盯着自己,一时难堪,正要出声便听到寒韵的话。
“当真是有人推了郡主?我今日细想了一下也是觉得蹊跷。”寒韵心中其实已经有数了。寒婉言,除了你,郡主身后可就没有别人了。
“那日大家都忙着去看五皇子与三皇子比投壶,或许是人们熙熙攘攘,挤到了。”寒婉言用力攥着手里的帕子,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
“好了,事件既然已经发生了,在场的贵女众多,不好追究。今日既然世子同郡主已来说清,便过去了。韵儿,你身子还未恢复,一会儿还是得回去躺着。”老夫人苍老的声音落下,这些弯弯绕绕老夫人门清,只是外人在,不好发作。
兄妹二人见主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多留,反正东西也送了,人也看到了。
孟容景便出声道:“今天叨扰老夫人了,改日再登门拜访,容景同舍妹就先告辞了。”
“世子殿下和郡主慢走,寒韵,去送送世子和郡主。婉言留下陪老身说话”。老夫人看寒婉言也准备起身告退便出声阻止到。
寒韵送世子兄妹二人才出了院子,便听到身旁的孟汿含说:“寒韵,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日好像是你那个庶妹在我身后。”
“郡主没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好意寒韵心领了。只是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了,于侯府名声无益。”寒韵停住了脚步,直视着孟汿含的眼眸。许是寒韵的眼神过于冰冷,让孟汿含心都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这是你的家事,你不在意,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孟汿含拉着孟容景就逃难似的撂下话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