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过头点地，姜道玄，你过了。”
面对农召和司寇的惨状，何黎楚风等人还什么话都没说，站在一旁角落装作小透明的牛魔就先忍不住开口怒喝。
“都是证道，虽说你强的离谱了一些，但你这样做，把证道的尊严放在何地？”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昏暗无比的未来。
面对牛魔怒喝，姜玄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牛毛直竖下对他伸出了右手。
“尊严是自己挣来的，不是靠别人给的。”
“你们不说话，我今天还懒得跟你们，不过你们既然要自己跳出来，那索性就把你们一起处理了。”
愣愣的看着姜玄伸出右手凝聚出的法力大手朝着自己压来，牛魔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要是他能接受，直接臣服于他好像也不是不行。’
‘灵神站队过去不过几千年，原本弱小无比的实力就成长到了可以和手持‘噬道’的司寇一较高下的程度。’
‘我要是臣服了，甚至去当他坐骑，可以得到的好处是不是会更多？’
想法一旦出现，就开始难以磨灭。
到了后来，牛魔甚至突兀地化出了本体，摇着牛尾巴，有些欢乐地撅起牛蹄朝着姜玄小跑而去。
“唳”
可没跑上两步，他的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悲呛的嘶鸣声，让已经失了神志的牛魔生出了一丝神智。
要是不出意外，这丝神智也会在姜玄的压制下快速消弭。
不过世间万事往往就是那么不随人心意。
在牛魔听到了一丝悲鸣恢复了一丝神智的下一刻，一道带着无尽愤怒的悲鸣随即传入了他的耳中。
“姜道玄，我等妖类生来自由，想奴役我们，不可能！”
“你是强，前所未有的强，但还是那句话。”
“想要奴役我们，不可能！”
音落，还不等神智有些蒙昧的牛魔想清楚其中蕴含的信息，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无比狂奔，甚至让他在本能下都感觉到有些害怕的气机从自己身侧不远升起。
“轰”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一股爆裂的能量自妖王大鹏所立之地升起，大鹏自爆大道产生的无尽能量在一瞬间就凝聚成了一个漆黑无比的域，瞬息间覆盖了整片星空。
哪怕姜玄凝聚出了无数大道锁链想要锁住好似可以无限扩张的域，但在这大鹏自爆下产生的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羸弱。
要不是那毁灭能量是无垠之水，姜玄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保下身后的大阵。
良久后，感受着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在自己手中逐渐消弭，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已经恢复平静，但依旧可以看出澹薄了几分的周天星斗大阵，姜玄不由暗自呼出了一口气。
“大意了啊。”
低头看了眼虚幻了几分的身体，他又无奈一笑，“出来的终归只是一个分身，真的大意了啊。”
低声感慨了两句，还不等姜玄反省自己不可视证道于无物之事，仿佛万物不存在的空寂星空中，又传出了一声满是悲伤的牛叫声。
“哞”
叫声虽然不带有语言信息，但其中蕴含的悲呛却能被所有人所感知到。
悲鸣声后，又有一股混乱的波动自大鹏鸟自爆的地方升起。
不过还不等牛魔自爆，大鹏那显得虚弱无比的怒吼声就自他身边响起。
“傻牛，你干嘛？”
“老子还没死呢！”
扭头看了眼从虚无中走出，显得有几分虚幻，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的大鹏鸟，牛魔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之前想要奴役我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幻化出大鹏的样子想要再愚弄我。”
“姜道玄，老牛跟你拼了！”
音落，牛魔身上的气息更加暴躁，身上血肉更是开始碎裂，有黑色光芒从他体内透体而出。
见到这一幕，刚自爆了自己一半证道之路的大鹏赶忙挥了挥翅膀，一翅膀拍到了牛魔脑袋上。
“大傻牛，你tm想死别拉上我！”
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牛魔脑袋里顿时闪过了一丝迷茫。
“你是真的？”
“你不是自爆了么？怎么没死？”
他脑子笨就不好。
能证道，也多亏了他那澄净的心灵。
大智若愚，大愚若愚，说的就是牛某。
此时此刻的情况，确实让他那没有被智慧污染过的大脑产生了几分迷湖。
见牛魔暂时停下了引动大道，大鹏鸟吐出了一口气，一旁刚从鹏鸟自爆中恢复过来的虚神则是开口道，“大鹏只是自爆了自己一半证道之路。”
他现在状态不算好，但也不算差。
大鹏自爆时还拥有清晰的意识，自爆产生的能量极大部分都是朝着姜玄以及其身后的大阵汹涌而去，他遭受的只是余波而已。
但也是这余波，让虚神确认了自己现在确实不是姜玄对手。
甚至除非自爆，不然想要姜玄后退一步都难。
心中思绪一瞬间百转，虚神看了眼随时都准备自爆着的牛某，身形一转就看向了持剑而立的姜玄。
“你很强，我们承认。”
“可要是我没看错，你现在的状态应该不对吧？”
“或者说你现在应该是被困在化道之劫中对吧？”
见姜玄不语，虚神又自顾自的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在化道之劫中熬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你明明在渡劫，为什么还可以分一个分身出来。”
“但是我知道，要是我们拼死，你这分身拦不住我们，神州也必然会毁灭。”
“而且我能猜到你想出来一次并不容易，不然你不可能在最后关头才出手。”
“所以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不然就等着同归于尽吧。”
说着，虚神那形体不定的身体上也透出了一丝丝黑色光芒。
大有一言不合就化身自爆卡车的意思。
见此，姜玄只能沉默。
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分出的这个分身，只能说是一个传声筒一样的角色，实力连本体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要是本体前来，他或许可以反掌镇压这些自己看不过眼的证道。
可要是他们真的玩自爆卡车，他好像确实没办法。
加上织亚等人也同样如此。
毕竟姜玄不敢去测试人心，更不敢保证织亚她们会舍命帮自己保全神州。
见姜玄对自己的说法默认了下来，虚神心底顿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