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万事万物错综复杂,变化多端,但是有一样东西永远不变的,那就是运行的规律。
只要抓住这一点,拔高到整体的角度,便能认识和预测其下一步的动作。
这不仅仅是一门剑法,而是一种高深莫测的武功和思维。
崔孟虽然只得了皮毛,但用在这里,正当其时,帮助他窥见了唯一的一条生路。
他右脚前掌运劲往地板上一蹬,咔嚓一声,青砖破碎,整个人往前猛冲了过去。
身后的镔铁怀杖擦着脑袋过去,前方锯齿大刀直斩而来。
崔孟往右半转侧身,往后一仰,刀身贴面落下,下半身来不及腾挪,左掌重重一拍,打得刀身一偏。
虽然躲过了前后夹击,但他冲得太猛,停不下来,奔着前面这蒙面人的怀中而去。且两人距离太近,长剑施展不开。
这人大喝一声,丢掉大刀,双臂虬结,抱了过来。
倘若抱实了,后面兵器立刻就能临身,定是插翅难逃。
电光火石之间,崔孟右腕一转,反握住剑柄,从背后陡发一剑,斜着往上,扎入此人喉咙。
同时左肩下沉,撞在对方胸口,猛一提肩,弹开对方,脚下连蹬,瞬间退出两步,又脱出了战圈。
说来话长,实则这一番变化,不过是眨眼之间完成。
蒙面人布下的天罗地网,被崔孟巧妙的挣脱,气势一窒,不由得手上也慢下来。
崔孟方一站稳,已经完成剑交左手,反身杀了回去。
那使铁钩的猝不及防,命丧剑下。
其余人要围过来,崔孟岂会让他们如愿,双脚不肯停歇,绕着圈边走边打。
他左手毕竟不如右手熟练,一圈下来,也只伤了两个,使得对方再也无法包围住。
事到如今,黑衣头领已不妄想能够杀掉敌人,开始思考如何全身而退。
他一手进攻,另外一手放在背后,打着撤退的手势。
三个轻伤的见状,扶起重伤的三个,匆匆的出了刘府大门。
崔孟有心将他们都留下,只是剩下五人,结起了阵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边打边往后退去。
他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攻了几招,主动退了一步,挑衅道:“几位来时,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现在为何夹着尾巴,如丧家之犬?”
黑衣头领并不生气,叹道:“我原以为华山派出了个令狐冲,已经是有非常了不得的运道,没想到又来一位崔少侠,天资更加卓绝。
我要是岳不群,现在可能是又兴奋又痛苦,华山两三百年的基业,到底要交给谁呢?
运气好一点,也只是莫大和刘三之争;运气不好,说不定剑气之争又要上演。”
“你这挑拨离间的计策,太过明显,可……”崔孟话说了一半,忽然从后院传来一声惨叫。
他脸色一变,骂道:“卑鄙!”转身便走。
黑衣头领也是一愣,暗道:“难不成左盟主还安排了其他人来?”
正在这时,一道剑光如流星般坠到眼前,却是崔孟在原地打了个旋,运起全身功力,猛然一剑。
“你……”黑衣头领想不到对方杀了个回马枪,才将兵刃抬起一半,剑尖已经插入喉咙,顿时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