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的声音传来,乔治打算抬起回屋的步子停住,注意力被吸引,看着不远处一只松鸡从枝丫上跳到旁边的树梢上。
“松鸡...”
乔治瞪大了眼,反应过来转身回去拿弓箭。
弓弦松弛,重新拉弦费了好大劲。体能在饥饿和疾病下严重下滑。
钻出庇护所后,不见松鸡的身影。
“该死!”
乔治胸口堵着一口闷气。
闭着眼,缓和一番。然后还是决定查看一下。
小岛范围并不大,他的区域有一半在离得不远的对岸。
“在那...”
松鸡的颜色显灰,并不容易发现。
但那叫声实在引人注目。
乔治摸近了,从箭篓里拔出一只箭,缓缓搭在弦上。
松鸡踩在枝丫上,左右四顾。仿佛在寻找什么,突然它被底下的东西吸引。
扑腾着翅膀想飞,一只利箭破空而过。
咻!
噔!
“啊!”
乔治表情扭曲,松鸡被箭惊吓到,那只箭射偏了一点,穿透翅膀下的羽毛,射在树干上。
松鸡扑腾着逃命,乔治边追边甩着拉弓后有些酸麻的右臂。
松鸡飞在林际,枝丫密集,视线遮挡。
不方便出弓,松鸡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路飞。
等乔治追到湖岸边,只能目送成了小黑点的松鸡飞往对岸。
“该死!”
他有些后悔,当初应该直接坐着木筏搬到对面去住。
自己舍不得安稳的庇护所,舍不得留下的努力。
更不想坐着木筏再度冒险,所以,他失去了一次机会。
对岸显然要比这里好不少,当然,这也只是临时的想法。
沉默着,乔治注意到嘴唇很干,有点起皮。
返回营地,喝着剩下的松针茶。
“真是不走运...”
乔治突兀地说道。
留给他的选择...已经没有了。
现在再搬去对岸,不谈风险,就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能做什么?砍木头,搭建庇护所,他没那个体力。
可能从上岛那刻,就是错误的决定。
俩边他一开始都有选择落脚的权利,最终他选择登湖岛,因为觉得湖岛上建座木头小屋会格外惬意。
想象美好,现实残酷。
转念一想,要是去了,境况会有改变吗?
乔治不知道怎么思考这个问题,或许会好一些,但具体情况估计不会有太多变化。
身体更不舒服了...
心情低落,身体的抵抗力也会下降,尤其在本就生病的时候。
第二天,乔治身体更不舒服,睡了半早上才起来。
整个身子酸麻,脸色浮现刚消退的红晕。
“昨晚发了一夜的烧,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某种极限。”
乔治没有望着镜头,低垂着头仿佛在自言自语。自己的承诺,现实的窘境。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
鼻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声音沉重,鼻子温热,仿佛也随着出气带走了身体的一丝温度。
坐了会,乔治拿起小锅走出营地,他需要烧热水。
“啊!”
脚下一绊,天旋地转。
等乔治爬起来,锅不知道摔去了哪。
坐在之前砍倒的树上,身体的疼痛慢慢缓解,摔得不严重,但最后的心里防线还是垮了。
静坐两个小时后,内心的理智还是战胜不安。
上衣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电话,他按下了播出键。
电流音结束后,乔治带着沉重说道:“喂!你好!我是乔治。”
“你好。”对方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我决定...退出比赛。”
他需要保持健康,妻儿需要他,他不能拖着一副伤痛的身体去见他们。
这场竞赛是捷径,摆脱所有负担的机会。
他既然把握不住,何必再为之付出更多的东西,甚至打乱本就不易维系的安稳生活呢?
“一场短暂却又漫长的旅行!”
坐在岸边等待的乔治看着破浪而来的小船释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