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来穿着花衬衫,刚把墨镜摘下来,一脸惊奇之色。
许久不说话,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和不连贯道:“你怎么在这里?”
“为了见你!”
“见我?”
武杰略微歪头,神色茫然,随即脸色紧绷,就像藏了寒芒的刀鞘,声音极力遮掩锐芒,冷然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经过这的?”
“不知道,”克来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笑道:“从我之前得到的情报,你带着那头狮子一路往南,目的地无非就是南非。”
“当然也可能是东南沿海,不过从我得知的情况看,你对南非更熟悉。”
“带着那头狮子很不方便,如果你想安置它,瓦柳平原之后最好的选择就是这儿。”
克来嘴角微扬,似乎对自己的运筹帷幄感到得意。
“来吧!好好休息一会,我对你没有恶意,这你是知道的。”
武杰闻言,扯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桌上还有果汁,太久没喝过,他都快忘了这些工业产物挑动味蕾的滋味。
“外界怎么样?”
“还能怎样?你到处犯事,已经成了通缉犯,不过南非这块与那边不属于一个阵营,你倒不用紧张。”克来解释道。
“呼!”
武杰神色微松,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实际是在回忆单词,良久才说道:“你就不害怕我吗?毕竟录音...”
“哦!你是说这事!”
克来一口把饮料吸干,然后仰倒在椅子上,喃喃道:“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不觉得你做的有什么不对。”
“或许是私心,又或许是想知道事情始末,我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直都很关注。”
克来说出了他来此的目的。
“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一个完整故事多么令人期待!这不够吗?”
武杰没有搭话,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若是之前他定然希望故事被埋葬,永远不被揭露。
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至少已经不觉得这是一件沉重的事情。
“冒险来此就是为了听故事,这太开玩笑了!”
“如果说我有故事的另一部分呢?”
“什么?”
克来见此微微一笑,他明锐地发现武杰手突然发紧,差点把饮料捏炸开。
“自从被带走后,那些人扣留了我们,把所有东西收缴,似乎想掩盖什么。”
“为了拿回设备,我们想办法去刺探情况,最终发现死去那些家伙的背景不简单。”
“军队里的肮脏交易也由此被揭露,我们那回设备,尤其是腕表,因为加密,并没有被删减多少。”
“当然,也有可能这群粗老黑,根本不知道这玩意的隐藏作用。”
克来说着笑了起来。
“等到我听完录音才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个阿兰他也有腕表,所以结合起来,我们大致搞清楚了过程。”
“于是我动用了点人脉,去调查尹丽莎白还有阿兰,以及他死去的丈夫,才明白什么叫全员皆恶!”
“全员皆恶?”
武杰怔怔地盯着克来,期待下文。
“你难道就不好奇,她是用什么理由把他丈夫诓骗来非洲的吗?一场完美的布局,自然需要更深层的谋划,尤其是怎样处理失踪。”
“的确!两个月,时间缺口太大了!”
武杰点了点头,克来则摇着椅子,看向武杰,抛出的饵足够了,现在他需要听故事。
“我来说说自己知道的吧!”
武杰也没办法,迷茫透着挣扎,从荒野中遇到克来就像幻梦,未从不安中缓过来,便要将流浪开始的故事讲述出来。
“我遇到尹丽莎白是在热气球上,在此之前我见到了一具挂着降落伞的尸体。在见到红衣男枪杀尹丽莎白逃跑后,我便怀疑这是作秀,尤其是我发现枪伤并不致命。”
“那红衣男被我杀死,我也因此受伤,所有疑惑在检查他的尸体后,发现其下的衣服藏着一套猎人装束,便知道这是伪装的。”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并没有牵扯太深,但尹丽莎白的美让我动摇,她太美!就像坠入人间的精灵。”
武杰闭着眼,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在发酵。
“我得到了她,就那么顺其自然,为了她我甘愿把一切遮掩。知道时间越来越近,比赛结束,也就意味着事情很可能败露。”
“她也想离开,或者说,欺骗我的离开。”
“我原本以为的故事出现了插曲,原来那个猎人只是计划里的一环,一个被退出来的刽子手,真正的骑士另有其人。”
“尹丽莎白再也没回来,而我也在等不到救援的情况下,开始带着两头狮子四处游荡,直到遇到阿兰。”
“阿兰才是骑士,而且他本来可以杀掉我,但他最后时刻放了手,并且告诉我他很愧疚。”
武杰想起了那张照片,可惜已经被冲下瀑布。
“故事和我了解的差不多,甚至从语音上倾听更为动人。”
克来一脸唏嘘道。
“那么你知道的呢?”
武杰反问道。
“我也来说说自己知道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