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位巨人战士,将手中的长刀,用双手高举过头顶,把刀刃化作倾轧而下的断头利斧,向着我躺身之地再次攻来。
长刀无锋,岁月早已磨失了刀刃的锋芒,但消散不了的,是巨人体内,至诞生之时,就被命中注定拥有的滔天巨力。
在这股巨力下,一切阻拦在长刀面前的物体,都会被摧毁,荡然无存。
我灰烬的身体,撼动不了这位巨人战士与生俱来的血脉之力。唯有在翻滚中,躲避过一次次震动了地面的巨力攻击。
“咒术,引燃火焰!”
在这具和神明一般伟岸高大的枯骨面前,我甚至生不出提剑攻击的心思。唯一能被我用来反击的,只剩下同样是灰烬与生俱来的火焰力量。
这股力量能焚烧苍穹,融裂地面。从前我控制不了,但在咒术的帮助下,我能够左右这一丝火焰本源的力量,让它成为只属于我的奇迹,焚烧一切身前的宿敌。
又是一片刀光劈来,但这一回,我没有躲闪,而是借由酝酿在左手中的火焰力量,伸手成爪,向着倏忽劈下的长刀,一把握住,钳制在半空。然后便是一道汹涌的火光,自我伸出的手掌中爆发出来,化作缠绵的火线,裹缠住被钳制的长刀,也裹缠住刀后,拿刀的那具巨人枯骨。
咔嚓!
在炙热的高温下,满是残念和阴冷的长刀,终于被火焰焚毁,从一道道缠绕而起的火线处,被烧灼断裂开来,化作一地的渣滓。
而刀后的巨人,同样在火焰的烧灼下被引燃,让白骨的身躯被火焰缠绕,传出一股厉鬼的哀嚎。
我看着面前挣扎燃烧的巨人战士,它的下场我不去关心,只要没有阻挡我的挡路,我便向着被巨人把守的后方,径直走去。
更为幽暗的墓地后方,更为崎岖的道路,只能由一面面更为倒塌倾斜的石棺互相勾连。
在又向下滑过几具石棺的棺面之后,随着一位位暴走的巨人被我抛在身后,当我又一次从倾斜的石棺上滑下,有一个声音,带着某种忠厚可靠,自漆黑的墓地下,幽幽传来。
“喔!我还在想是什么东西引发了上面那么大的声响呢,原来是一个活人啊!你看起来很正常嘛,竟然会来墓地这样的地方办事,你是圣职之类的人吗?”
借着魔法的光照,我看清了向我说话之人,正是一个战士打扮的光头,那闪闪发亮的头颅,在幽暗的墓地里,倒是越发让人觉得踏实可靠。
“我当然不是圣职,但我做的事和圣职却有一些联系。”
我不再是曾经那抔傻傻的灰烬了,向陌生人抖露出自己的底细,这是一个很危险也愚蠢的行为。所以比起直接的回答,我既不是闭口不谈,也不是直言不讳,只是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语,至于对方如何理解,最后我都能向有利于自己的方面解释,这是灰烬的智慧啊。
“啊,这么说来是我猜错了,你应该不是圣职吧,这样最好。我是帕奇,人家都叫我可靠的帕奇,同为遭到放逐的不死人,我们一起奋斗吧,小甜心!”
听着这位可靠帕奇的自语,看来他是对圣职有着某种成见了,这一点儿倒是和我十分相似。但帕奇这两个名字,我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只不过现在一时半会儿有点想不起来了。
可靠的帕奇,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