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矛相交,长杆相撞,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感受矛上传来的巨力,庄江心底暗自惊讶:这莽夫,看来这些年也没有闲着,功夫着实大有长进啊!
若想要只身一人擒下这莽夫,必要费上好大一番力气,说不得还会被其侥幸逃脱!幸是自己一开始就没打算与其一对一单挑,而是要与众共围,群起而攻之。虽然胜之不武,但如今伏兵正在赶来,合围之势一旦成了,那许严定是插翅也难飞了!
这样想着,庄江反手振矛,一下弹开许严的兵器,而后跑出一段距离,再拉缰停马回转,欲正面许严。
胯下马儿摆头甩尾,他不等完全转过身来,就朗声大笑说道:“许君招招攻我要害,如此不留余地,看来是真要置我于死地了。也罢,你我今日一战,定要分出个胜负!”
趁着这个间隙,庄江拉开距离,开口搭话,想要借此拖延时间。
结果,他话音落下,却无人回应。正奇怪间,庄江拉稳马儿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抬头一看,恰好看到许严绝尘而去的背影。
在他说话的片刻功夫,许严早已跑出老远。
原来,在许严挥矛一击之后,庄江策马疾驰的同时,许严也毫不迟疑,转身掉头,拍马就走,根本不给庄江反应的机会。直到现在,庄江才后知后觉,发现时已晚了。
其实,经过刚才一番交手,许严早已发觉了不妥:庄江处处示弱,是在诱敌。可他也有擒获庄江之意,于是干脆将计就计,与其缠斗。
本以为自己鸡鸣起舞,起早贪黑、日夜磨砺,搏杀技艺已大有长进,可以借此机会打庄江一个不备,就算不能击败,也能占到些许便宜。可没曾想到,庄江一杆长兵在手,便稳如泰山,自己依旧奈何不得。
庄江这小儿!昔日与我切磋,竟留了一手,未尽全力!
眼见目的达成无望,许严咬呀,心里暗骂一声,当机立断,毫不留恋,抓准机会拍拍胯下马儿的屁股便跑。
而这完全出乎了庄江的意料。庄江话讲一半,停了下来,不再做声,只是把手上的缰绳捏的“咔咔”直响。顷刻间,他脸上黑云密布,阴沉的可怕。
远处,许严自也是听见了庄江的话,他马不停蹄,边跑还边大声回骂道:“庄江小儿,一介匹夫!亏你还入朝为将,只会暗中偷袭!你方才乘我不备,以剑击我,可曾念过旧情?!还好意思说我不留余地?!况且如今战场生死相搏,就该不留余地!若有机会,吾必取你狗头!”
跑出一段距离后,见自家亲卫短兵顶着敌卒刀锋,一点点迎了过来,许严自觉安全了,他便得意的回头对庄江大声喊道:“庄江小儿!今日乃公一时不慎,被你偷袭,只手不便,不与你斗狠。你且听好喽:你狗头暂且寄你项上,他日乃公必来取之!”
虽早知这胖子就是个无赖,但庄江何曾受过此等羞辱,顿时被气得不轻。他眼中怒火中烧,忍不住咧嘴冷笑。
立刻,庄江就对前方士卒暴喝道:“我郑地儿郎听令!给我拦住这肥贼,莫要让他走脱了!”话毕,他抬手一挥矛杆,狠抽马臀,马儿吃痛之下,仰天发出一串长鸣,撒腿便跑,直追许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