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奉天殿,朝会。
这是朱冠文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正式朝会。
此刻,再看那些文武官员的目光,比登基那会儿恭敬了不少。
或许是皇位已成定局,又或许那些藩王不在,官员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好不舒畅。
可惜坐在龙椅上的朱冠文,大多数都不认识。
好在有几个熟悉的面孔站出来奏事,才没有让第一次朝会那么尴尬。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方孝孺最终还是向朱冠文妥协了,不仅站在了朝堂上,还率先走出来奏事。m.
朱冠文笑了笑,抬手道:“方爱卿讲来!”
“陛下,臣奉陛下之命主持恩科,然,北方士子路途遥远,加上恩科开得突然,臣恐他们来不及准备,因此建议朝廷对北方士子稍作补贴,让他们早些来京城!”方孝孺拱手道。
“有理。”朱冠文点了点头,又问:“那以方爱卿之见,这些早来的士子,该补贴多少合适呢?”
“臣的建议是两贯大钱,让他们每日有个烧饼吃就行!”
“两贯大钱?”
朱冠文皱眉,心说两贯大钱是多少?每日吃个烧饼,能吃饱吗?
算了不管了,对待国之栋梁,得多开恩惠。
“两贯大钱太少了,朕觉得五贯合适,让大家吃得饱饱的,好好考试!”
“陛下圣明!”
方孝孺面色一喜,连忙拱手唱礼。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太早,黄子澄又站了出来:“陛下,臣也有事要奏!”
“黄爱卿有何事要奏?讲来!”
朱冠文心中有些好笑,知道他要搞事情了。
果然,黄子澄当即站出来朝方孝孺开炮道;“陛下,臣觉得方翰林有失公允!”
“陛下,臣也觉得方翰林厚此薄彼!”齐泰随声站出来拱手道。
“两位爱卿稍安勿躁,一个个说,黄爱卿,你先说!”
“是,陛下。”黄子澄拱了拱手,横眉冷对方孝孺,道:“北方学子虽然路途遥远,但南方学子也同样重要,当初南北学子之事,方翰林莫非忘了?”
“今时不同往日,何来的不公之说?”方孝孺肃然道:“南北学子之事,太祖早有定论,黄修撰提出来,莫不是质疑太祖?”
“你!”
黄子澄被气得够呛,齐泰顿时站了出来,怒道:“你方孝孺好歹也是南方人,竟然不为南方学子着想,居心何在?”
“我方孝孺虽是南方人,但一心为国,心里只有朝廷。”
“既然你心里有朝廷,那就应该知道,倘若南方学子得知北方学子有补贴,该如何作想?”
方孝孺皱眉:“陛下开恩科,乃施恩于天下学子,这本就是最大的恩德,倘若因为这点补贴就怨恨朝廷,那朝廷还能用吗?”
“这……”
齐泰被方孝孺驳得哑口无言。
其余众臣也对方孝孺刮目相看。
他们不知道方孝孺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如此伶牙俐齿的方孝孺,还真让人意外。
眼见黄齐二人被方孝孺驳得说不出话来,朱冠文笑呵呵的打圆场道:“好了,三位爱卿都有理!”
“不过。”说着,他话锋一转:“朕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陛下若是也补贴南方学子,那朝廷的支出将会增加一大笔,这样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