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是司徒家的不世出天才,祖父为前朝太尉,父亲是玄狱军统领,他在年幼时便展现出过人的天资,以及卓越的军事天赋,稍有些年岁后便被安入边军磨砺,在军伍杀伐中成长。
司徒南本人没有任何怨言,并非无所谓于常人的童年,他只是清楚自己的父辈是多么渴望重振大秦威严。
他的祖父醉酒中叙述着大秦往日的辉煌,他的父亲不喜多言,只是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司徒南,要他记住,他是为了谁而握刀的。
前朝太尉,一身法相修为却抵不住“病”,司徒摘星,一代玄狱军名帅,竟然死在了所谓的凶兽潮中。
依司徒南的情况,子承父业是理所当然的,子承父志也是理所应当。
他比他的父亲谨慎得多,一路官至上柱国,他小心翼翼地收着自己的獠牙。
大概是某个日子近了吧,有些藏不住内心的野望了。他万万没想到,主掌皇都禁军的勇烈侯居然是仙门走狗。
司徒南一人独对七大法相的偷袭,败逃千里,无奈施以蚕蛹秘术,以记忆和修为的短暂封印来换取暂时的苟且偷生。
如果不是善良的小柔把他“捡”回去,说不定他已经以凡人之躯躺在河边沙滩流血而死了。
很幸运,他搏对了。
“司徒,你受苦了。”,传说中昏庸至极的当代秦帝此时正与当朝上柱国同坐一席。
“有惊无险,不碍事的。”,司徒南摇了摇头,轻生道,“陛下,是不是太急了?”
“没办法了。”,秦帝为面前的男人斟了杯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
司徒南坦然接受秦帝的斟茶,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皇帝。
两人相视一笑。
“朕已经当了三十年的昏君了,是该让这天下知道,大秦,是否还在了!”,秦帝豁然起身。
司徒南认真地望着眼前这个窝囊了太久的年轻皇帝。
“陛下,始帝二十九岁发迹,如今您三十九岁,不过晚了十年罢了!”,他也陡然起身,朗声笑道。
“司徒,该让那帮高高在上的仙门瞧上一瞧了,让他们试试,我大秦几十年磨出的剑锋利否?”
两只手紧紧相握。
“不止是五宗,还有沧澜宗,新帐旧帐,朕要一次算个清楚!”,秦帝哈哈大笑着。
“苍云十四宗之首么?陛下在这段时日准备了更多啊。”,司徒南的眼中满是期待。
宣德殿上,君臣二人再度同时大笑。
笑声在空荡荡的宏伟建筑里飘荡开,像是要一扫往日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