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澄浑浑噩噩,跟随大流出了皇帐。
被冷风这么一吹,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算是回过神来。
他有些心有余悸的转过身,看了眼身后皇帐,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君心似海难以揣摩了....
李栾能明白的事,萧子澄自然也是明白过来。
从前他还有些奇怪,这位从尸山血海中坐上皇帝宝座的景平皇帝,好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今天他算是真正看清,这位景平皇帝心机之深,怕是远超他的想象。
有了李墨儿的事情,萧子澄不难联想到,在景平皇帝遇刺时,那宛若神兵天降的耀武营究竟是如何出现的了。
定然是景平皇帝事先安排,不然凭卫彻一人怎么可能有权利调动耀武营进入猎场。
“明白过来了?”
正当萧子澄出神之际,萧方智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以为咱们这位圣上,能够压制朝中各方势力,是光靠着那身黄袍么?
儿啊,进来你确实是开窍了,可也不要小觑这天下之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可要记劳了。”
听着父亲语重心长的劝诫,萧子澄破天荒的没有反驳:
“父亲,孩儿记下了。”
......
与此同时,三皇子朱雍帐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饭桶!一群饭桶!!”
朱雍将床板锤的铿铿作响,他为了今日的谋划,不惜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结果呢?萧子澄活的好好的不说,还白白搭进去一个李栾,就连刑部也因此遭受牵连。
“殿下,非是小人们不得力,在暗杀萧子澄之前,我等遭遇了刺杀皇上和太子的刺客,一番血战后才艰难脱身...
只可惜,原本那位神弓手右臂受伤,导致箭矢威力大减,这才让那萧子澄逃过一劫。”
景平皇帝遇刺之事,朱雍自然有所耳闻,只是他想不通,益王叔隐忍多年,眼下并非是行刺的好时机,为何还会兵行险招?
“殿下!!殿下不好了!!陛下朝咱么这来了!!”
一名小厮手脚并用的爬了进来,脸上慌张之色难以掩饰。
朱雍一凛,脑中思索了无数种可能,这么个节骨眼上,父皇朝他这来了,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父皇...父皇身后跟着的可是陆炳?”
朱雍显然有些慌神,他心中第一反应便是李栾将他供了出来,那他可就万事皆休了。
“愣着干什么!快说啊!!”
小厮回忆了半天,“好像..好像没看到陆指挥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听到陆炳没跟着,朱雍脸上紧张之色去了大半,理了理衣服装作虚弱的样子靠在床上。
“陛下驾到....”
门外传来内侍的高喊声,紧跟着帐帘便被人从外掀开,景平皇帝缓步走了进来。
“父皇,儿臣叩请圣安...”
朱雍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景平皇帝一把按住:
“你身子虚弱,不必多礼,正好朕得闲,便过来瞧瞧。”
“劳父皇挂心...儿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