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摊主看他又要走,赶忙再次拦下:“欸,别急呀,你看,那鬼婆过来了。”
“啊?”林奇疑惑地回头看去,金发洋妞的确和同事一起搀扶着老墨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们这是...要干嘛呀?”
“哈哈哈,你看着就知道了,可有意思了。”摊主掐灭了烟头,捋了捋没剩几根的地中海,一脸兴奋,好像对接下去的事情极为感兴趣。
不止是摊主,他身旁还有不少人也收敛起笑容,端正了站姿,这让林奇更懵逼了。
凌晨四点,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汽车的头灯和马车的煤油灯是公园广场唯一的光源。
两个白人青年搀着额角带血的墨西哥裔商贩,来到了一众非白人族裔的小圈子内。
头前的女人鼻梁高挺,双眸湛蓝,短发齐肩干练,身材凹凸有致,当真别有味道,林奇不禁也多看了两眼。
“我叫葛瑞丝,是《探索者晚报》的记者兼主编。”
女人上来就做了个自我介绍,顺便还把她的记者证拿了出来。
林奇本想接过记者证看看是什么样子,结果女人只是随意一晃便收了起来...这让他颇感蛋疼。
‘看寂寞呢!’
正当他以为这群人是来做随机采访的时候,女人接下去的话却把他雷了个外焦里嫩。
葛瑞丝指了指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老墨,痛心疾首地说道:
“大家伙都看到了吧?!他和你们一样!远渡重洋!赴美淘金!为的只是有一天成为堂堂正正地美国人,被这个社会接纳!”
“可是他遭遇了什么?!”
“天哪!真是不敢相信!就在刚才!他被三个‘白人至上主义’的极端分子当街殴打!”
“没有怜悯!没有公义!”
“而你们!居然就这样旁观这一切的发生!上帝!他可是和你们同一战线的战友啊!”
“How dare you...”
“停!停停停...”就在女人快把演说推向高潮的时候,林奇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直接打断了施法。
“优雅的白人女士,我们这里没有治疗失眠的特效药!建议你还是回到温暖的被窝,数绵羊!”
葛瑞丝少有被打断的时候,一下子也没能回过味来:“你是谁?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如果你听得懂的话!”林奇没好气的直言道,他真的被这女人给逗乐了,“这是哪儿来的奇葩?正义的伙伴?”
女人作为长期混迹于少数族裔基层的记者,有些出镜率较高的地方俚语还是能听懂的,但是她并不理解林奇的态度。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话?我是在帮你们!帮你们唤醒心底的麻木!我要团结你们...”
然而她的话再次被无情打断。
“首先,他是个墨西哥人,而墨西哥和美国同属北美大陆,不需要远渡重洋。”
“啊?”
“其次,他只是个水果商人,来美国也不是为了淘金。你说的那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事...”
“呃...”
“还有!打他的只有两人,而不是三人,剩下那位是他们的老板,那三人也并不是什么‘白人至上主义’的极端分子,至少没有明显的证据支持你的说法,在我看来,那两个混蛋只是单纯的想抢几箱水果而已。”
“这...”
葛瑞丝面庞僵硬地看向同事...顿时有些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