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咬了咬牙,说了句“算你狠”,将钥匙拍到了沈长离手中。
沈长离满意的笑了,“行了,回去躺着吧。”
母女三人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沈夫人道:
“什么意思?我把钥匙给你了,你不给我们解毒了?”
“你现在胸口还疼吗?身上还痒吗?”沈长离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有了这话提醒,沈夫人与沈玉柔这才反应过来,好像从刚刚红裳去取钥匙的时候,她们的症状就好多了,只是因为着急,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难道她们体内的毒,在那个时候就解了?
“你不曾给我们解药,怎么会解?”
沈夫人是怀疑,她们体内的毒,只是暂时缓解了。
“有的解药不需要从口入,就好比有的药材,无声无息的,就可使人身体亏空。”
沈长离说这话时,意味深长的环视了房间一周,目光落在几个墙角挂着的桂枝多停留了片刻。
沈夫人心虚的咽了咽口水,觉得沈长离这是意有所指。
“最好是解毒了!”
话落,母女三人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芷萱院。
沈长离举起手中的钥匙,唇角微翘。
她哪里有无声无息的解毒的本事?只不过是因为,这五感散根本不需要解药而已。
她只是通过恐吓沈夫人母女三人,夺回本该属于她的财产罢了。
“小姐,这可是夫人金库的钥匙,里面放着夫人的所有私房钱!”
沈长离笑眯眯,“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咱们是不是银钱滚滚来?”
“没骗奴婢,可…”守羽有些犹豫,
“可金库的钥匙落在小姐手中,只怕夫人会去跟老爷告状。”
“我就怕她不告呢。”
沈长离浑不在意。
沈夫人鸠占鹊巢占了她母亲的位置,后又污蔑她的名声,只是让她拿点钱当赔偿,已经是便宜她了。
守羽不是沈长离,她还是有些担忧,将要开口就被沈长离打断,
“明日就要进宫赴宴了,今日你早些休息。”
“……是。”
翌日。
“小姐,快醒醒啊!大事不好了”守羽一边呼唤,一边递湿毛巾过来给她擦脸。
沈长离不耐烦地别来了头,“就是火烧眉毛我也要睡觉。”
听见这话,守羽更加着急了,
“小姐!大小姐一早就乘车进宫去了,奴婢方才去门房看了一眼,夫人并没有给小姐您准备进宫的马车!”
沈夫人根本就是要把她家小姐撂在沈府!
沈长离听见这话,依旧没有睁眼,这两天来,她几次猛打沈夫人的脸,沈夫人若是还给她准备马车才奇怪。
她只问:
“父亲什么时候回?”
“巳时。”
“那还早,再睡会儿吧。”
看着沈长离这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模样,守羽急的来回踱步。
“老爷回不回来,跟小姐进宫有什么关系呀!小姐不是想进宫的吗?为何这时候如此贪睡呀?这若是被其他赴宴贵女知道,岂不笑话小姐没规矩?”
守羽虽然单纯,但的确事事为她着想。
沈长离心生几分感动,睁开眼耐着性子解释,
“第一,距离百花宴开始的时间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沈玉兰去这么早也是干等着,我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第二,我没有进宫得马车,夫人不会给我安排,所以我必须等父亲回来。”
“第三,你帮我盯着父亲的行踪就好,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好像有道理。
守羽终于安静下来。
“那,那奴婢就去帮小姐盯着,等老爷一回来,奴婢就回来禀报。”
守羽脚下生风,飞快的跑出了院子,还没跑出长廊,一声闷响过后,就被打晕拖到了墙角。
而床上的沈长离,安心的睡了过去,全然没想到,就在此时,一名身形圆滚的婆子悄悄溜进芷萱院,将准备进宫穿的衣服剪了稀巴烂,随后又给芷萱院的院门上了一把大锁……
宫门口。
“国公大人留步!”
一声呼唤,叫住了往家赶的沈国公。
沈国公擦了把汗,回过身来,见是摄政王身边的侍卫飞翼,面上堆满笑意,道:
“原来是飞翼侍卫,不知有何吩咐?”
“是王爷上次见三小姐衣衫单薄,朴素无华,所以回去后就命人给沈三小姐制了一身衣裳,今日特地让沈国公带回去给三小姐。”
说罢,飞翼就将手中托盘递给了沈国公。
虽然飞翼态度十分恭敬,但沈威还是感到了一丝难堪。
国公府是何等清流人家,其嫡女却穿的衣衫褴褛,沈夫人简直把他的脸都丢到摄政王府去了!
“下官替离儿谢过王爷。”沈国公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打算回府跟沈夫人好好算账。
他并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国公府,已经鸡飞狗跳,不容控制了。
沈夫人望着闭锁的芷萱院,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口齿伶俐如何?会用毒又如何?院墙高高,还能翻出什么花来?今日失礼于太后,就等着降罪吧!”
身侧红裳殷切开口:
“还是夫人睿智,任凭她一个弃女,怎么也越不过咱们知书达礼的大小姐去。”
说到此处,沈夫人眸中又闪过一丝狠厉,
“若不是她这个小贱人划伤了柔儿的脸,柔儿今日也能进宫的!本夫人定要她百倍奉还!”
沈夫人一挥手:
“来人,倒油!”
一声令下,身后的婆子提着菜油纷纷上前,搭着梯子从墙头倒下。
前几日沈长离破门而入的场景令人印象深刻,沈夫人是担心沈长离会翻墙出来,这才命人在墙头倒油。
这动静不小,沈长离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