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玄冥!”
沈长离连连呼唤,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她直接去探脉,却被玄冥灼烫的手攥住了,而后整个滚烫宽阔的身体欺身而上。
沈长离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也有几分恼怒。
“喂!”
下一秒,她的唇也被堵住了。
她弱弱呜咽。
他滚烫无比。
他松开了沈长离的唇,甚至满足地抿了抿嘴。
“发烧就能耍流氓了吗?”沈长离一针镇静剂,将玄冥制服。
玄冥被沈长离推向一边,嘴里依旧喃喃自语。
“不要…不要……”
“到底不要什么?”沈长离俯首去听,却猝不及防,挨了一记手刀,失去意识之前,她听清楚了玄冥的话。
“不要死。”
她仿佛坠入了冰窟,阵阵寒冷侵蚀着她的骨头。
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疾风。
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肢,然后吻住了她的唇,不停地给她渡气。
身下好像落到了实地,身体也逐渐温暖起来,平缓,平静,平舒。
梦境戛然而止。
睁开眼,沈长离的心跳却又急促地跳了起来。
——寒君袂正坐在床边,冷眼凝视着她。
“啊!你你你怎没在我房里?!”
面前的寒君袂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沈长离平静几分,环视一周,发现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这…这不是我的房间?”
那这是哪儿?
沈长离还在疑惑,手中的大手猛的抽走。
“这是本王的房间。”
“啊?”沈长离惊讶地弹坐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
寒君袂并不打算解释,只是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沈长离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么会在寒君袂的房间?最后那一记手刀,是来自谁?玄冥呢?
怀揣着一系列疑问,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嬷嬷进入沈长离的眼帘。
老嬷嬷端着热腾腾的瘦肉粥进门来。
“奴婢给三小姐请安。”
沈长离疑惑地看着眼前人,可以说,这是她就目前为止,在这个王府见到的唯一一个活的女子。
“奴婢是先太皇太妃身边的宫女赵嬷嬷,一直在皇陵守灵,三小姐不认识奴婢,也是应该的。”
先太皇太妃?
那不就是寒君袂母亲身边的嬷嬷吗?
“赵嬷嬷你好,”沈长离扯了下嘴角,掀被起身,
“那什么,东西我就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她心中疑问诸多,必须回去搞清楚。
而且,只怕再多留一秒,又要弹琴,她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她飞快地往外跑,却在听见赵嬷嬷的下一句话时,僵住了。
“三小姐昨晚闹腾了一晚上,胃里若是没点东西,伤胃啊!”
闹腾了一晚上?
赵嬷嬷继续说:
“三小姐闹腾一晚上,床褥都湿了,这么大的活动量,不吃东西是万万不行的。”
床褥都湿了?
赵嬷嬷又说:
“一晚上,床褥换了好几次呢,三小姐还是……”
“别说了,我吃还不行嘛!”
赵嬷嬷的声音并不小,虽然沈长离清楚,床褥只会是汗湿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别人不知道哇!
她很寒君袂还没有成亲,这样的话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沈长离端起那碗粥就往嘴里送,碗口碰到嘴唇的时候,刺痛了一下。
“嘶”
沈长离吸了一口冷气,余光却瞥见赵嬷嬷一脸喜色。
这…这又是什么眼神?
等喝完粥擦嘴巴的时候,她才明白赵嬷嬷为何要露出那样的神情。
自己的嘴居然是肿的!
完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可昨晚的记忆就好像被抹除一般,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她又想起自己醒来是拉着寒君袂的手的,顿时恨不得刨出一个地缝钻进去。
赵嬷嬷接过碗来,笑眯眯道:
“王府从未留宿过任何女子,三小姐好福气,是头一位呢。”
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一醒来就是一张冰块脸映入眼帘,跟欠他钱似的。
“嬷嬷,我想起还要拯救世界,就先走了。”
此话落下,也不等赵嬷嬷反应,一溜烟儿就消失在赵嬷嬷视线。
“这孩子……”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寒君袂才疼痛的抽吸冷气出声。
身后鹤神医撕扯的动作顿了一下,
“其实王爷的伤不该用纱布缠的。”
“你继续。”寒君袂攥紧了双拳。
鹤神医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清理被血痂黏住的纱布。
这个过程就像在用小刀,一寸寸地划开将要愈合的旧伤,痛苦又漫长。
寒君袂一声不吭。
飞翼和无影却看得一身冷汗。
王爷本就有旧伤在身还未痊愈,前些日子又寒毒发作,身体正是虚耗的厉害之时,也不知是谁趁虚而入,重创王爷。
而这王爷,为了在沈三小姐面前,表现良好,愣是要用纱布缠住伤口,以防沈三小姐闻出来。
昨夜,更是在沈三小姐床边守了一夜。
飞翼和无影不忍再看,纷纷出了房间。
“无影,你说咱们这王爷不图名不图誉,这是为了什么?”
“不知。”
“王爷分明很担心地在沈三小姐床边守着,嘴上又不说,这不是很亏吗?”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