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晌过去,并没有期待中的酥麻感,反而是头顶传来丝丝缕缕的按摩感。
呸!什么期待中……
她睁开眼,竟然是寒君袂在给她挽发!
修长的素指在她头顶穿插翻转,十分熟练。
这货莫非以前给别的女人挽过?
对于沈长离的想法,寒君袂一概不知,他专心致志的给少女挽发,但其实,摸着这女人的头发,他根本无法专心。
如绸缎般丝滑,如珩玉般温润,还透着丝丝缕缕的甜香,令他心头微颤,喉结微动。
他加快了速度,手指翻飞间,很快给沈长离挽了一个飞鸾髻,末了,他取出袖子里的一支点翠鸾鸟珠钗,束住了发髻。
“好了。”
沈长离摸了摸头发,“王爷的手真巧,经常给别人梳头么?”
寒君袂没有回答,只冷漠道:
“下去。”
又让她下去?
好好好,下去就下去,反正她也习惯了。
她起身的瞬间,突然从墙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脑袋上好像多了个突兀。
她顺势摸去,头上果然多了一支点翠鸾鸟珠钗。
“这是……”
“本王母妃留在行宫的遗物,便宜你了。”
太皇太妃的遗物?
那必然不便宜吧?
沈长离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多谢王爷。”
“若真心谢,等会儿莫要露马脚才好,本王已经通知了祁王,白龙寺后续事宜他会接手。”
也就是说,之后的事情,其实都在寒君袂的监管之下,不会出什么岔子。
沈长离放心的点了点头,无影就进门来禀报了。
“王爷,娇妍郡主与京兆府尹谭大人到了。”
“司马娇妍来做什么?”
沈长离露出几分疑惑神情,难不成白龙寺里的那些贼人跟司马家有关?
这几分疑惑,落在寒君袂眼中,就变了一番滋味。
“三小姐为何对司马娇妍的名字如此敏感,莫不是吃醋?”
“吃醋?”沈长离就像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吃什么醋?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京兆府尹谭敬怎么会和司马娇妍一起来?”
寒君袂脸色刷的变了。
这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么?现在却反过来问他吃什么醋,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王爷,我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了?”
“问本王,不如问谭敬。”
寒君袂语气冷淡,令人莫名其妙。
怎么又生气了?
这男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屋内气氛微妙,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臣娇妍)见过王爷。”
二人纷纷行礼。
寒君袂微微抬手,一举一动都透着慵懒。
“你…你怎么在这里!”司马娇妍刚站起来,就双手叉腰,指着沈长离的鼻子发问,随即打量一眼沈长离的着装,以及沈长离头上的珠钗,便更气了,
“你头上怎么还带着太皇太妃的遗物?真是大不敬!”
沈长离轻笑一声,“我跟我未婚夫有空一起泡个温泉,没什么不妥的吧?”
随后又摸了摸发间珠钗,
“至于你说的这个点翠鸾鸟珠钗,这自然是王爷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咯。”
一起?泡温泉?!
定情信物?
司马娇妍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案,眼睛瞪得像铜铃。
寒君袂也愣住了。
这女人的嘴,还真是不受控制,偏偏此刻有外人在,他又不能拆穿。
沈长离正是仗着这一点,继续说:
“倒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个行宫来做什么?”
“你不会不知道,司马家的温泉山庄与无渺行宫比邻而建吧?”司马娇妍抓住一个空隙,轻蔑的笑道:
“也是,想想你一个在乡野生活了十几年的毛丫头,不知道这些也是应该的,整日啊还是少跟人打赌,多见见世面吧!”
沈长离有被无语到,但并没有被气到。
只见她一转身,整个人躲进了寒君袂的怀里。
“王爷,娇妍郡主说话好刻薄啊,她还说人家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
沈长离说这话时,不住的挥动衣袖,啪嗒一声,一块黑色的手令掉了出来。
她下意识去收,却故意慢了一步,引司马娇妍去捡。
司马娇妍在捡起手令之后,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可置信。
“这…这是王爷拼了半条命换来的手令,怎么会在你手里?”
“唉,王爷送给我时说财不外露,不成想还是不小心被你看见了。”沈长离伸手收回寒君袂的手令,
“你怎么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
司马娇妍气的牙根发痒,“装什么啊!根本不是我没见过世面,而是王爷的手令无价,这一点你不知道吧?”
沈长离还真不知道。
她想过寒君袂的手令可以当做信用卡刷,可没想到这么厉害,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购置房产田产?
而是刚刚司马娇妍说,这是寒君袂拼了半条命得来的,如此说来意义更加非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