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若顿了顿,“摄政王没与你说么?”
沈长离云里雾里的摇头。
周云若一拍大腿,“就知道这男人靠不住,他竟然连云暮雪都不与你说,这不是明摆着想脚踏两只船么?简直跟你那渣男爹一模一样……”
“周姨,周姨,云暮雪到底是谁呀?”沈长离打断了周云若的声音。
“云暮雪就是北雍云氏一族的长公主,当年王爷带兵奔赴漠北,与那云暮雪有过一面之缘,那云暮雪回去后,便茶饭不思。如今北雍再次出使大魏,还打着和亲的名头,那云暮雪肯定借机生事。”
周云若攥住了沈长离的手,
“不过离儿你也别紧张,左右如今云暮雪还没来,就算来了你也是唯一的未来摄政王妃,旁人越不过你去。”
沈长离嘴角抽搐。
这是寒君袂在外面欠下的桃花债,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周姨,我不紧张,而且谁也抢不走我看中的男人!”
谁也抢不走她打开须弥环秘密的工具!
听见沈长离这么说,周云若又生出了几分担忧,
“女人千万不能把男人看的太重要,否则很容易意气用事的。”
不等沈长离回答,马车就停了下来。
周云若执意送沈长离进门,甫一进门就看见了满脸怒意的沈国公。
沈国公见了周云若,就像老鼠见了猫,立刻败下阵来。
“周大小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不来你想怎么欺负我家离儿?”周云若冷哼一声,没给沈国公一个好脸色。
“我身为离儿的父亲,怎么会欺负她?”沈国公干笑着。
周云若还要说话,就被沈长离拉住了,沈长离抢先一步开口道:
“父亲不是不会欺负我,而是根本欺负不了我。父亲有什么话,快说吧,我还要会院子睡觉呢。”
沈国公脸上挂不住,却因周云若在此,只能干笑着,
“你今日怎么这身打扮,还跑去司马家闯祸?”
听见这话,周云若才注意到沈长离的穿着。
此刻的沈长离,身上居然穿着一袭丫鬟服饰,只是因为沈长离生的美貌,就是穿着丫鬟服饰,也是脱颖而出。
“你又苛待离儿?”周云若双手叉腰,“连一件好的衣裳都不给离儿,你居心何在?”
沈国公愣住了。
什么叫他苛待?
如今,国公府的钱都在沈长离的手中,谁还能苛待她?
等等,分明是他质问沈长离,怎么反过来了?
沈国公面色晦暗不明,周云若继续说:
“怎么?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你这渣男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浆糊,你这样,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玉阳吗?”
话落,也不给沈国公继续说话的机会,拉着沈长离就走了。
沈长离心中只剩一个“爽”字。
前生今世,她头一回感受到了被人如此维护的快感。
夜半。
沈长离躺在床上,神识探入须弥环无数次。
可就是没看见,那本宝典。
难不成,又只有在跟寒君袂接吻时,才能拿出来?
与寒君袂接吻倒不是什么难事,可一想到寒君袂跟玄冥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就变得十分难为情了。
也怪她自己大意了,谁料到寒君袂居然会那么幼稚的,一次又一次在她面前演戏呢?
带着这份尴尬,沈长离怎么都睡不着,恰逢此时,窗外玉笛暗飞声。
一抹暖黄的身影幽然落于窗头,雨后的雾气撒了温潮生一身,如同谪仙降临。
不过,这是位接地气的谪仙。
“刚下过雨,窗头有水。”沈长离淡定的提醒。
温潮生一惊,随即摸了一把屁股,“草!”
“大半夜的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沈长离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却被温潮生一把接过。
“多谢,”温潮生自来熟的坐下,
“找你就不能是因为想你了?”
“我呸!呸呸呸!”沈长离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恶心的话,
“大晚上的,再说这些我就要做噩梦了。”
温潮生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我今天来肯定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叫我一声温哥哥,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越来越没个正形。
沈长离直接将手中茶杯泼了出去,温潮生下意识用衣袖挡,却听见沈长离哈哈大笑的声音。
“空的!就你这胆儿,还温哥哥,依我看,叫澜澜还差不多。”
澜是温潮生的字。
温潮生鸡皮疙瘩起一身,“别别别,还是说正事吧。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就是,半月后北雍使者进京,北雍长公主云暮雪身上,有一颗玉灵珠。”
沈长离眼前一亮,“当真?”
“我摘星楼的消息还有假?”
沈长离眯了眯眼,“可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玉灵珠?”
这件事除了寒君袂和鹤神医,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温潮生一愣。
这丫头都失忆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不好糊弄?
“你若没有找玉灵珠,那上回的两颗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