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转过身,冷冷吐出两个字“行刑!”
我瞪着李淮的背影,心中愤怒不甘,猩红的眸似要浸出血。
“李淮,你不得好死!”
场外众人不明其中缘由,只以为是女子癫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县令那么好的一个人,她居然诅咒县令,真是死不足惜”
“是啊,这些年要不是县令,我们清平县哪来如今的安宁,死不足惜”
“对,死不足惜!”
场下的话令人心中生寒,我心如死灰,已不想再说什么了。这些年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好县令,而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如何有人相信,更何况李淮给的罪责是偷盗珍珠,如此枉顾百姓生死的做法,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又如何让人姑息?罢了罢了,只怪自己轻信了小人。
潇哥哥,只愿有来生……
“大人还等什么?犯人已经认罪”
王之渊张口欲言,却对上王清芙那张惨白无色的脸。虽有面纱覆面,但是王之渊知道,其下那张脸已经布满泪水,面纱亦被染湿。
只是现在亦不由他选择,他能将她自刑场救出,却并不意味着这一次他也能救孙以晗。
不忍撇开头,他扔下罪令条,开口“行刑”
木条落地哐当一声,行刑的大汉高高举起大刀。
王之渊手覆上孙妤芙的手,制止了她的举动。
若是当初江南之行没有带上她,她也就不必再次面对这情形了,四年前是他父亲,而如今是他,想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应是越来越远了。只是君令不可违,就让她再恨他一次又有何妨。
我闭上眼,脑中浮现的是那人的身影,潇潇翠竹,身姿俊逸。潇哥哥,遇上你,晗儿一直都不悔……黄泉路上,奈何桥边,再续。
刀刃锋利,映着日光闪着凛凛冷光,众人皆安静下来,等待行刑。
“当——”
场下之人只闻利器相撞的响声,便见一把小刀直直飞过来,挡下了大汉挥下的刀,震得他后退几步,大汉稳定身形,再次挥刀,却见一男子从天而降,一脚踢开。刀斜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众人抬头,场上男子足尖落地,长身玉立。
“大人且慢,草民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
王之渊闻言,挥手让他们退下,待陆翊潇解释。
一旁的李淮面色不虞,站起身道“大人,犯人已经认罪,你还在等什么?仅凭他一面之词你就不行刑,是想包庇犯人吗?”
陆翊潇扶起地上的孙以晗,冷冷道“大人急什么,草民已经找到凶手,何不听草民道来?”
王之渊点了点头,应允。
“是啊,既然陆公子说他已经找到凶手,听他说说也无妨。你且坐下等等吧,本官自然不会包庇犯人”。
李淮面色不济,转过身,却是拔出一把刀向陆翊潇刺去。
刀光闪过我的脸,我抬头正对上李淮阴冷的笑,而他手中的刀直直向我们刺来,来不及思索,我急急推开身前的陆翊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