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没想到这厮脸皮如此之厚,无奈笑道:“呵呵,怎样你才服我?”
祝彪梗着脖子叫道:“除非你自己展示出来的,不然我就是不服!”
“好好好,是你逼我的。”
扈成撸起袖子,轻笑道:“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处,就怕我的才华惊吓到你,可换来的却是藐视。我不装了,我直说了,我是词曲舞三栖天才!”
在祝彪和众人迷惑的眼神中,他大步走到墙边,从剑架上拿起一把长剑和一面皮盾,傲立场中,对乐师和歌伎喝道:“秦王破阵!配乐会不会?”
“啊!秦王破阵舞吗?”
“唐明皇和杨贵妃亲手创制的宫廷舞!”
“音乐还在,舞蹈早已失传了,难道扈家官人会舞!”
“不可能!绝不可能!”
乐师和歌伎惊疑不已,都激动的议论起来。
“会配乐就好!”
扈成把剑盾一提,瞠目喝道:“奏乐!”
乐师们手忙脚乱的换乐器,放下丝竹,换上短笛、琵琶、圆鼓和铜镲,稍稍一顿,开始演奏。
“呜……”
一阵肃杀的笛声响起,如西风凛冽,让人仿佛看到了荒原战场。
“呼!”
扈成喝呼一声,以剑击打盾牌,怒视前方,举剑做出备战之姿!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隆隆,动地而来,似有千军万马结阵行进!
“哈!”
扈成大喝,藏身盾后,身子起伏,长剑在身后如马尾般转动,似骑兵缓步启动!
“哐!”
金锣敲响,震颤人心。
扈成不退反进,原地小步奔跑,口中喝呼连连,把剑往前一指,像军中猛将,发动冲锋!
“铮!”
一声激昂的琵琶异军突起,铮铮作响,两军接战,呐喊厮杀!
扈成脚步如飞,身形旋舞,辗转腾挪,剑盾快速舞动,剑光闪闪,盾牌撞击,陷在敌阵中奋力拼杀!
动人心魄的音乐,激烈狂放的舞蹈,让一屋观众身临其境,仿佛置身千军万马战斗的战场,都看得紧张不已,头上发汗!
你道扈成怎地舞蹈如此牛笔?莫非前世是舞蹈系的学生?
当然不是!
扈成读得是农业大学,整个大学生涯都在刨土种地,特长是开拖拉机,并非浮华之人。
之所以会跳舞,乃是学校的文艺演出编练舞蹈,看他身体强健,长得像兵马俑,便挑了进去,跳得就是这个秦王破阵舞。
这也是他前后两世唯一会跳的舞蹈。
此舞蹈看着激烈,其实非常简单,来来去去就几个动作,过了好几年扈成还记得,便在一群宋朝人面前跳了出来。
这秦王破阵舞是后世专业人士根据流传下来的资料重新编制的,加入了各种先进元素,比原版要精妙的多。
失传的舞乐被扈成跳了出来,精彩纷呈,所有人都看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报!急报!”
扈成正跳到高潮,观众也看的入神时,门口传来一声呼叫,一下打破了众人的迷梦。
音乐戛然而止,舞蹈也停了下。
在场的都是大小主事之人,知道轻重,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收拢精神,都把注意力转到了现实事务上。
扈成也放下了剑盾,看向门口。
只见扈贵领着一个浑身汗水的汉子,说道:“庄主,石碣村派人送来的急报!”
“快请进来!”
扈成把剑盾交给仆人,招手唤来那个渔民,问道:“何事?”
渔民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收到消息,王伦抓了林冲,要杀林冲。”
然后把细节说了一遍。
屋里之人听到,有兴奋大笑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嘲讽鄙夷的,也有惋惜的,唯独没有关心林冲死活的。
一个得罪了朝廷高官,被全国通缉的贼首,死了于谁都好。梁山水贼自相残杀,去了一个强敌,对三庄绝对是一件好事!
众人都把此事当做好消息,轻松谈笑着,就连扈成也没有表现出沉痛之色,脸上全是惊喜!
终于有机会入手林冲了,能不惊喜吗?
他命扈贵带渔民先去歇息,又让众人继续娱乐,不动声色的把祝太公和李应叫到侧屋里,说道:“我要救林冲!”
两个老狐狸进屋前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并不意外,冷静问道:“为何要救?”
扈成道:“我三庄进入水泊之后,势力急剧扩张,必然要面对更大挑战,需要更多人才维护地盘,特别是能打的高手。”
“而三庄加起来,也只有李叔父和栾教师能称高手而已。其他如祝家三位兄弟和我们兄妹,手段并不高明,若遇到强劲对手,恐怕抵御不住,会死人的!”
他看向祝太公,问道:“伯父不会以为我贬低了三位兄弟吧?”
“你说的都是实话。”
祝太公深以为然,神色苦恼道:“我那三个犬子,都自以为武艺高强,好勇斗狠,目中无人。其实我很清楚,他们的武艺不过平常,一直担心他们会因莽撞而死。但又死劝不听,只能任他们去了。”
“就是为了避免让亲人冒险,我们才需要更多的高手!”
扈成提高声音说道:“但是高手难得一遇啊,栾教师这样的文武全才,伯父也难以再请到了吧?”
祝太公点头道:“栾教师能来我家,全是被逼无奈,不然真难请到。”
原来那栾廷玉本是河北河间府一军官,后因恶了上官,陷他到辽境刺探军情。队伍遭遇辽人骑兵,全军覆没,独逃了他一个回来。
栾廷玉不敢再回军中,弃了身份南下潜逃,半路困顿道上。因他家里和祝家有些交情,便往山东来投,藏在祝家庄上。
祝太公很是看重他,让他给三个儿子教授武艺,还把庄子的防御事务都交给了他。
栾廷玉尽职尽责,把祝家庄当军事堡垒一般经营,训练壮丁,翻修堡寨,营建工事,将一个土豪庄子打造的如铁桶一般!
祝太公为了拉拢他,付了重酬给他,还为他上下使钱,洗脱了罪名。
但军职还是丢了,无法再回到河间府任职,栾廷玉只能滞留祝家,一住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