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同情你。”只是心疼你罢了。
赵欢玉抿了抿嘴唇,后面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上官铭接近老头是有目的的,之前的她又何尝不是?
所以说她是被老头掳来的,但她也一直在耍心眼,想让老头教她蛊术,甚至还用美食诱惑。
从这一点来看,她与上官铭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老头,跟我们回京城吧,鸣轩在京城那边还有事,我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也担心,我们一起回京城,我一定能把你和鸣轩的蛊解掉的,相信我,好吗?”
赵欢玉尝试着开口,语气中透着试探。
“就知道你个小丫头没安好心!”
老头再次扭过头不看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就在这个时候,季鸣轩来了,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些事情明明可以吩咐其他人去做的,但季鸣轩还是亲力亲为。
老头现在在替他承受着痛苦,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老头可不管这么多,先爬起来吃饭,赵欢玉刚说的话,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这次依旧是两个人看着老头吃饭,但老头并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大口大口吃着饭,一点都不顾及形象,吃得很是豪迈。
赵欢玉看着却很高兴,这样大口吃饭的老头才是正常的,不像之前那样,脸色惨白得像是抹了石灰一样,吃饭都困难。
“什么时候走?”
“什么?”
他突然开了口,赵欢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回去吗?什么时候走?”
老头没好气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吃了一大口肉。
“你同意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赵欢玉很是惊喜,好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那不然呢?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老头翻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这臭小子在京城还有事情做,不然也不会到自己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给他的人透露消息。
“那太好了,我们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能走。”
赵欢玉归心似箭,这时候车马慢,坐马车回去,最快也得二十多天,路上还要耽搁这么长时间,所以她在这里是一刻都不想耽搁。
“这么着急做什么?后日再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方便让我们知道吗?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忙。”
赵欢玉还担心他不方便说,问得很是小心翼翼。
“既然要去京城,那铁定是不会回来了,找人牙子把这小院给卖了,还能换点钱。”
老头直接开了口,他这辈子无牵无挂,在这西域也就只有这一个小院了,这一次去京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不如卖了。
“卖院子?我不是说了一定会给你解蛊的吗?你肯定能活到一百岁,这小院留着以后还能住呢,我们有钱的,你不用担心。”
赵欢玉还以为他是担心路上没有盘缠,所以才想着要卖院子。
说实话,这小院子出去就是正街,地理位置好得不行,要真是卖的话,还真能卖个好价钱。
可赵欢玉在这里住了小半年,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她尚且如此,更何况老头在这里住了多少年,又怎么可能舍得。
“这次去了京城我就不回来了,卖了吧。”
老头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不舍,但更多的却是洒脱。
他这辈子遇到真爱的地方就是在京城,便是死也想死在京城,即便不能跟她在一起,死在她的故乡也是好的。
至于他自己的故乡,不过这一个小院子而已,卖了就是。
“那你卖给我吧,你打算卖多少钱,我买下来,以后到西域玩的时候还可以住。”
赵欢玉开口就来,老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就住了这么几个月,
你天天要死不活的,以后还想来?”
“想啊,我阿奶他们都不知道西域是什么样子,说不定以后会带他们来玩呢!再说了,这小院地理位置这么好,多少人花钱买都买不到,你却还想往外卖,我都替你可惜。”
赵欢玉说得有理有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你说怎么办?这样子要是没人住,没多长时间就破败了,那岂不是更亏?”
“这好办呀,找个牙行挂出去,可以招租,一租一年的那种,有人住着自然会打扫,再留一半租金给牙行让他们负责修葺,自然不用担心破败。”
老头觉得赵欢玉这个法子可行,瞬间说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租金都给你。”
“好勒!”
赵欢玉并不推辞,一口应下。
既然要找牙行,那必须得找个靠谱的,还要找一个靠谱的牙人帮忙看着,找的租客也得是会爱惜房子的,不然就偏离他们的初衷了。
于是还是决定后天再走,明天先去找牙行。
当天晚上是季鸣轩给老头守夜,赵欢玉早早的就去睡了,准备后半夜来换季鸣轩。
老头中午睡得太多,晚上却有些睡不着,见季鸣轩执意给他守夜,便忍不住想找他说说话。
“你小子一点都不像你娘,你娘话挺多的,就跟那小丫头一样,偏偏你生的这般沉闷,跟你那爹一个样!”
老头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嫌弃,心想他的洛儿怎么不生一个像她一样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偏偏生了个这么惹人讨厌的臭小子。
季鸣轩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搭话道:“我小时候话也挺多的。”
那时候父母恩爱,家境也很好,他有一段很美好的童年,也是快乐过的。
“少骗人,你从小就跟你爹一样,是个闷葫芦,想骗我还嫩着呢!”
老头翻个白眼,觉得这小子说话真是不打草稿。
季鸣轩不知道的是,那些年老头一直在京城,虽然没有再去打扰他的父母,但也暗暗看着他长大,所以对季鸣轩的了解并不比他父母少。
在季鸣轩看来,他小时候会能说会笑,就已经算活泼的了,但在老头看来,要像季鸣轩的母亲年轻那会儿一样,活泼爱笑,整天叭叭叭的说话才算是话多。
两人的见解不一样,自然会有分歧。
“齐老,您与我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