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这段记忆太真实了,不可能是梦。
但自己却又毫发无损。
这实在是解释不通啊...
封隐不断回忆着,就这么度过了大半天。
夕阳,老年社区活动中心。
“李叔,我昨晚上好像见鬼了。”封隐手里捏着棋子。
“啊?”老李抬起头看着封隐,“见鬼?见什么鬼?”
“下巴歪着,嘴里流出来的口水又黏又臭,咬了我一口。”封隐心不在焉地说道,顺手吃了老李的一个马。
“然后呢?”老李在棋盘上的黑棋越来越少。
“一把剑救了我,我醒了,躺在仓库门口。”封隐把车挪到了老李的家门口,将军。
“…”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看我今天发挥好,故意在搞我心态啊?”老李没好气地说道。
“啊?”封隐又气又好笑,也不知道这老李哪学来的网络用语,“不是你昨天和我说的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李站起身披上外套,“你小子今天神神叨叨的,我看你这两天太累了,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下回不许分散我注意力啊,这是作弊。”
“哎,李叔,等等我。”
抬头一看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点。
封隐也一起追了出去。
“你小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老李没好气地说到。
“不是,李叔,两个人走,安全点。”
老李停下了脚步,一脸凝重地看着封隐“你昨儿真遇着脏东西了?”
封隐点了点头。
老李用手指挠了挠脑门,“你一个年轻人,阳气这么重,这鬼居然也不怕。说明这不是普通的鬼,他娘的,你小子不会真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这两天赶紧去庙里寺里拜一拜,别把这股子霉气传给我。”
说完,老李脚下生风,飞也似地往小区跑了,留下封隐一个人站在原地。
“我去。”看着飞奔而去的老李,封隐诧异道,“这李叔,合着平时那腿脚不利索的样子都是装的。”
不过老李说的也不无道理,发生了这档子怪事。
真有可能是自己沾到什么孤魂野鬼中了邪。
封隐快步跑回了家。
他此刻格外想念自己的床。
毕竟昨晚上在仓库门口睡了一夜,浑身又酸又疼。
封隐的家是个额外搭出来的棚子,在康乐小区工人楼的一侧。
原先小的时候在这群叔叔阿姨家轮流住,在十八岁那年,大家伙一起帮他张罗了这个棚子给他当礼物。
小棚子布局也相当之简单,一个洗手间,一个房间,还有个后院。
后院颇为宽敞,与汉都公园仅一墙之隔。
平日封隐心情不好时,也会翻坐在墙头看看公园里的风景。
封隐洗漱完后,早早躺在床上,回忆着昨晚的情形,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不由得心里一阵烦恶。
他掀开被子,起身打开后院的门。
“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
吱呀——
刚一开门,只见一个人影背着月光站在墙头。
“又来!?”
封隐有了昨晚上的经验,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立马转身手脚并用往门口爬。
当下他惊惧之余,内心忍不住骂道,“我靠,这是什么品种的厉鬼啊!?死了居然还能复活,还知道自己住哪里!?”
要说封隐有了昨晚的经验,这临场反应要快上不少。
这会手脚并用,只两下就扑棱到了家门口,逃生的希望近在咫尺。
“臭小子,跑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封隐刚要够到门上的插销,突然背后生出一股无形巨力,宛如一只手掌捏住自己向后拉去。
他心下一沉,但又转念想到。
“这声音...好像是昨晚救了自己的人!”
他回头看去,一个约莫七十来岁的老者站在墙头。
那老者背后负者两柄剑,一头白花花的长发扎了个辫挂在肩头,橙色的眼眸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你是...昨晚救我的人。”
封隐试探道。
“唔。”
老者跃下墙头,有如一只灵动的猫,未发出任何声响,他没有回答封隐的问题,自顾自说道。
“刹血囚龙,这万里无一的命格,没想到真被我遇上了...”
“刹血...囚龙?”
封隐不解。
老人捻须,橙色的眼眸盯着封隐。
“幸好我昨晚及时赶到,小子,即便你有刹血囚龙护体,也镇不住那煞尸。”
“煞...尸?”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身?
封隐满肚子的疑问,正要张嘴问问老人,突然他感觉丹田处宛如窜出一道火焰,直直往胸口窜去。
“呃...。”
他捂住胸口,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老人见状,立刻上前,手往封隐胸口一摸。
“不好!是囚龙炎!难道...?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最近快年满二十四周岁了?”
封隐此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旋即,他只觉那火焰好似变成一把铁锤,在敲打着自己,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小子。”老人右手化掌,为封隐胸口输入真气。
“从今晚起,你便是夜龙宗第七十代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