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还是我家卤蛋的那个事儿么?”
嗯?
赵可哭笑不得,没想到随便说了个理由,竟然又撞上了。
这一趟可是没白来,本来要调查蓝见盛的过去,说了半天,又是帮蓝羽墨解决了聪的大难题,又是听到了南成的事儿,刚要切入正题,又整出了邻居的幺蛾子来。
不过,赵可并不想过问这个邻居。
蓝见盛只有童童一个儿子,卤蛋这名字,听起来八成是一条狗。
“不是邻居的事儿。”赵可一边说,一边走到电视柜前,拿起一张摆在上面的照片。
这张是蓝见盛小时候拍的,他正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小脸儿冻得通红。身后是连朗著名的景点双峰山。
冬天的双峰山冰雪覆盖,人迹罕至,如果是外地人,谁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儿爬山。
“您老公小时候在连郎住?”
“嗯,初中毕业那会儿,01年跟着全家一起搬到的沙市。”
“2001年?”
“是啊!这跟我家卤蛋有关系么?”李静莲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赵可却皱紧了眉。
蓝羽墨和蓝见盛为什么在同一年搬到沙市。
如果说一个人的父母有工作调动举家搬迁,这还容易理解。
蓝羽墨和蓝见盛两个孩子分别在不同的家庭,为什么会同时搬家呢?
“您老公和蓝羽墨的关系怎样?”赵可调转话题,直接了当地问。
“那个贱女人?”李静莲的脸上突然出现了鄙夷又嫌弃的神情,跟赵可昨晚在蓝羽墨电脑上看到的幼儿园合影照片里的表情一模一样。
赵可故作惊讶地问。
“您怎么叫堂妹贱女人呢?是有什么过节么?”
“哎,别提了。”
李静莲自知说走了嘴,但也没在意,索性开始无脑唠叨起蓝羽墨来。
“警察同志,我可真的是开了眼了。嫁给蓝见盛前,从来都没想过还能遇到这种事儿。蓝羽墨和我老公那是堂兄妹,多近的血缘关系,她竟然勾引我老公。这也太不要脸了,你说,离婚了就那么饥//渴么?没男人要连自己堂哥都不放过么。这个骚//货,实在是没法说了啊。”
这句话可把赵可说得气运丹田,就蓝见盛那个胖乎乎又贱嗖嗖的模样,蓝羽墨会勾引他?赵可强压着火追问。
“那他们两小时候的关系,好不好呢?”
“我跟你说,那蓝羽墨她有个不可告人的秘……”李静莲正要眉飞色舞地八卦下去。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开门声。
“啊呀,我先生回来了。”李静莲迅速收敛了八卦的表情,换上一幅无比殷勤又妩媚的嘴脸,扭向门口。
赵可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蓝见盛竟会在上班时间回家。
她和蓝见盛在幼儿园门口见过,蓝见盛知道自己是律师而不是警察,一会儿只需几句话,就会穿帮。
蓝见盛推开门,还没看清家里的情况,身后几个人就跟着他一起蜂拥而入。
首当其冲的一个肩膀上扛着录像机,身边站着挂记者牌的年轻女人,她用尖锐的,急迫又有些焦虑的声音问。
“蓝先生,请问您的狗咬了邻居,为什么您不能给邻居一个说法?为什么现在人家连赔偿都不要了,只需一个道歉您都不能做?老太太已经七十了,我们为了调节这事儿的节目也做了十期,这事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蓝见盛瞪起眼,凶狠地对女记者吼道。
“当时110都到现场定性了,你们累不累啊,还闹腾什么?我们卤蛋没咬人。那是老太太她自己摔的!司法系统还能不公正吗?你们电台跟着瞎参合什么?非要为了博人眼球,把白的说成黑的么?现在都给我出去,不然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李静莲也冲了过去,跟头小牛一样,伸出健壮的胳膊,把女记者推了个趔趄。
“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我家卤蛋才没咬人,你们这是赤裸裸地诬陷。”
女记者挺直腰板,捋了捋头发,对着录像说。
“老人身上的伤口有医院鉴定,就是狗咬伤的。蓝先生家的大狗是否有狗证,至今还是个谜。我们要求了十期,蓝先生也没拿出狗证来。这件事儿,我们找了很多部门,每个部门都有各自奇奇怪怪的说辞,左右而言他。真相难道还能被颠倒么?又或者跟蓝先生的父亲是某部门的领导有密切的……”
女记者的这句话还没说完,蓝见盛就一把揪住她的话筒扔出门外。紧接着,他又转身对着扛录像机的脸上猛击一拳。那人的鼻子下方顿时鲜血直流。录像机也摔在地上。
扛录像机的捂住鼻子低头查看,蓝见盛又飞起一脚狠狠踹到他的肚子上,这一脚来势迅猛,踢得他一个趔趄狠摔在门口。
蓝见盛脖子上的青筋蹦起了老高,指着门咆哮。
“滚!都给我滚出去!”
与女记者一起进屋的工作人员,早就纷纷拿出手机录像了。李静莲疯了一样不停遮掩和抢夺手机,赵可趁乱走出蓝见盛的家,离开之前,她扭头看向工作人员手机上正在直播的抖音视频,眉头再一次紧紧地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