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哈……
哈……”
随着几声寥落的干笑,李清和苗真儿听到了一个沙哑的男声。
“能在这碰见你,可真是意外呢。”
听到这声音的同时,李清笑了,他扭过头,看向斜后方的一颗树叶已经全部脱落的枯树。
笑道:
“能在这儿见到你,我可一点儿不意外。”
苗真儿见状,也扭过头面向枯树。
只见那枯树被天色衬得发紫,其周围围绕着一圈又一圈的乌鸦,将树枝上站立的人影遮的严严实实。
乌鸦,意为不详。
她皱了皱眉头。
等那人影挥了挥手,乌鸦便四散而飞开了。
苗真儿也看清了那个衣不蔽体的紫脸光头男人。
这个人,好奇怪……
她愣愣的看着鬼髅眼边那妩媚中又夹杂着些许邪魅的眼影。
“哈哈哈哈……”
鬼髅又笑了,他的身体由蹲姿慢慢变成了站姿,好像没有注意到苗真儿的呆滞,直接对李清道:
“小屁王爷,你到这岂不是羊入虎口,可别被吃了……”
话落,那一团乌鸦便一拥而上,将他包裹住,随后散开,原地什么也没有留下……
看着鬼髅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苗真儿不解道:
“他是……”
“鬼髅。”李清解答道:
“一个没有战胜自己心魔而坠入邪道的妖僧。”
他又转过头,看着苗真儿,
“也是我方才与你所说的,长混迹在这鬼市的人类。”
……
鬼市深坑底端的一间破旧砖房内。
身着黑色斗笠的长须佝偻老头走过琳琅满目,千奇百怪的货架,走到了自己的工作桌前。
他不停的轻点着桌上的一排排金条,眼神中流露出了贪婪。
咔嚓——
门突然开了。
“谁?!”
面对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鬼婆手足无措,连忙将金子都用桌布裹在了一起。
“不是……鬼婆?”
苗真儿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托着下巴,慢慢向前靠拢,疑惑道:
“他是个男的?”
“鬼婆生前为天竺教的祭祀,死后化作这灵常住益州鬼市,常自称婆罗门天竺教种姓制度中地位最高的一级,都看他神神叨叨,也就叫他鬼婆了。”
李清在一旁解释道。
看着慢慢逼近的二人,鬼婆慌了,他从桌底抽出了长剑,手不停哆嗦的指着不怀好意的李清和苗真儿。
“你们想干嘛?”
这怂老头看他们把自己的底都扒出来了,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声音也带有明显的哭腔了:
“我这里什么也没有,你们抢东西别到我这来。”
他的求饶好像对李清没有一点作用,李清只是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两巴掌。
“老瘪三!瞧你那怂样。”
这两巴掌打的苗真儿都懵了。
好家伙,还以为这鬼婆多神通广大,原来是个贪财怕死的倔老头。
不对,他都是灵了,算是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这么怕死。莫不是怕魂飞烟灭咯?
苗真儿心里啧啧道。
她相信,她已经通过鬼婆三言两语就推测出了他生前大概的模样。
“您来寒舍到底是干嘛的?”
鬼婆还在和李清斡旋。
“我呢。”李清背过了手,围着这不大的小房间转悠着看,
“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哈?”
又轮到鬼婆懵逼了,
“所以这就是你求鬼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