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大副校长张秦被捕，是以经济犯罪的名义进行批捕的，举报人是江之言；由于涉及款项较大，张秦严禁被取保候审。在收押期间，学生和学生家长到市委市政府和市教委再次拉横幅上访，由于涉及党风廉政问题，市信访办联合市纪委成立专案小组，彻查张秦。

作为Z大最严重的受害者，罗立在张秦被捕后，还是闭口不言。

晓丛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张秦已经被捕，徐琤收集的证据足够他坐牢至少5年。如果罗立能够作为证人，指证张秦猥亵自己，并利用职权逼迫他退学，那么张秦会罪加一等，吃更久的牢饭。

可不论晓丛如何劝说，罗立就是不肯出庭作证。徐琤陪着晓丛一起去给罗立做工作，谈了快一个小时，基本上都是晓丛和徐琤在说话，罗立偶尔回应二声。

“走吧晓丛，后天就开庭了。就算他愿意作证，时间也不够申请让他做新的出庭证人。”

“好吧。”晓丛无奈道。

“我们走了，罗立，下次带卫祥来看你。过完年他就该毕业了，最近一直忙着找工作。”

“没事。”罗立看着窗外，有白色的东西在飘。

“下雪了！！！”晓丛拉了拉徐琤衣角，“快看啊！”说完自己跑到窗边，几乎将脸贴在玻璃上。

罗立问徐琤：“你就是晓丛说的那个人？”

“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喜欢你而已。”

“这个我知道。我也喜欢他。他是我弟，我不喜欢他喜欢谁！”

罗立轻蔑道：“哦？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好好对他。”

“不劳你费心了。好好照顾你自己吧。我问你个事。”

“你说。”

“其实，张秦手里有卫祥的把柄吧。你不愿意出庭作证，是怕对卫祥不利？”徐琤在跟罗立说话，眼神却是一直看着晓丛，见他就差用舌头去舔窗户，不仅微扬唇角。

罗立将二人看在眼里，想及自己和卫祥，不禁露出苦涩的笑，“你说的全对。我不可能出庭作证。张秦迟早会出狱，他手里的东西——”

徐琤打断他：“他手里的东西我也有，你想多了。”

罗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你也有？”

“是啊，从开始暗恋到现在，你一直在一厢情愿，几乎不与卫祥沟通。张秦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么？难道你都没有跟卫祥求证过的么？”

“可是他说——”

“他说：要不是罗立，我能变成现在这样么，张秦给你听的录音是这句话对吧。”

罗立点点头。

“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明天下午，卫祥会来看你，想问什么就问清楚吧。我明天也会去申请你作为新的证人出庭作证，后天开庭，你出不出现，张秦都会入狱。但别再一厢情愿了，梦该醒了，罗立。”

徐琤说完，招呼晓丛走，“这么喜欢雪啊，走，带你去个地方看个够。”

晓丛仰头眉开眼笑：“好。”

看着二人说笑着离开，罗立咀嚼着徐琤那句“别再一厢情愿，梦该醒了”，是啊，如果真的是梦，早该醒了。

徐琤开车，晓丛坐在副驾驶位上。车内有空调，晓丛脱掉黑色羽绒服外套，只穿一件湖蓝色抓绒连帽卫衣，侧头问徐琤：“走的时候，你跟罗立说什么了？”

“我们现在要去看雪，你不好奇去哪里么？明明刚才看见下雪那么兴奋。”

晓丛果然被成功转移注意力，“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