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陛下对他的信任不消失,这就足够了。
没见昨晚陛下只将他一人带到了紫微殿里,还对他说了那种话吗?
这不是信任还能是什么?
当想通了这些时,魏忠贤心中剩下的另一半杂念也完全烟消云散,剩下的半夜睡了个安稳觉,今天一大早就跑过来伺候李乾了。
皇帝行驾走出乾元宫大门,一队羽林卫矗立在微光下,看样子早就等在了这里。
“义父!”
一个洪亮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吕布一身轻甲,快步奔到了行驾近前。
“义父!布来了!”
“奉先,今天还是这么早?”李乾有些诧异。
“为了义父的安全,布义不容辞!”
吕布拍着胸甲,砰砰作响。
“好,那便到朕身边来吧!”
李乾还是挺高兴的,无论吕布名声怎样,至少现在对自己还是忠心耿耿。
“是,义父。”
吕布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快步进入行驾队伍,瞥了一眼魏忠贤,跟在了李乾的肩舆旁。
魏忠贤心中无声的嗤笑了一声,连看都没看他,直接绕过去继续紧跟肩舆。
他之前还对吕布抱有一丝警惕,有几分争宠的意味在其中。
可过了昨夜之后,魏忠贤就不那么想了。
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
见过戌时六刻的紫微殿吗??
你算得上陛下真正的心腹吗?
在吕布不解的眼神中,魏忠贤犹如一只斗胜了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越过他身前。
‘这死太监……’
吕布脸色一黑,只觉得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但是望着魏忠贤身上张牙舞爪的阔气蟒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羽林卫轻甲,吕布眼中的羡慕还是掩饰不住。
好想要。
当然,他并不是想抢魏忠贤的这件,而是想让义父也赐一件儿给自己。
只是自从义父登基以来,就喜欢窝在乾元宫不出来,两人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照这么下去,别说大红蟒袍了,就连大红布头儿都见不着。
他也不是没想过,自挥一刀进宫,可每次事到临头,都下不了那个决心。
“唉”一道幽幽叹息声想起。
想要蟒袍的奉先无言望着天,不禁怀念起了在东宫时,那段快乐的时光……
行驾众人的脚步轻快,在羽林卫的护卫下,来到了乾阳殿外。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太阳还蒙在一层薄薄晨雾后,洒下微光。
李乾今日来的比较早,但大臣们还是一个不落地到齐了。
殿外有蒙蒙晨光照进来,笼在这些朱衣紫绶的大员背后,让他们的面庞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陛下驾到!”
魏忠贤高喝一声,群臣同时起身见礼。
“参见吾皇。”
“平身吧。”
李乾走到龙椅上坐下。
龙椅很凉,很硬,很硌屁股。
今天他不想耽搁太多时间,但大臣们若想拖下去,李乾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大伴!”
李乾轻唤了一声。
“是,陛下。”
魏忠贤先是一躬身,随后转头面向下方的众多朝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话对下方众多大臣而言,不亚于击鼓进军的信号。
还不待魏忠贤话音完全落下,就有数名武官起身奏报。
“陛下,臣赵匡义愿领兵伐吴,以惩吴国不尊朝堂之举!”
“陛下,臣杨素愿出兵吴地……”
纷争再起,硝烟狼狼!
文官队列中迅速有人站出来指责:
“乱臣贼子,妄动兵戈!岂不闻国库空虚乎?大军钱粮从何而来?”
“尔等心思龌龊,只顾争权夺利,岂是真为朝廷考虑……”
无论后方朝臣们如何争执,李渊、秦桧他们几人依然安坐在桌案后,仿佛木头人一般,一言不发。
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又会发展到昨天那种程度了。
李乾目中带着失望,轻轻摇头。
看来是时候打破这僵化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