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娆主有何高见?”张天毕竟是生在荣城,长在荣城的,对这座城的情感非同一般,父母亲人都在城内,自然十分的关心这件事。
“他们是小人,我们便不用君子的方式对待他们。那这样,张天,你随霄去取一下支尖草,研磨成粉,让你们的人在荣城以及周围的两三座城池将这药下到饮用的水源,我们下的量少,但食用多一点会让人精神不振,时间长了便会卧床不起。这种药其实是远古时期修炼之人在闭关进入无我境界之时使用的一种保护肉身和元神的药。修炼者在进入无我境界之后往往都是最脆弱的时候,无关修为高低,在这种时候都宛如婴儿一般脆弱,所有为了保护自己,先祖们便寻得了这种草。这种草药会降低人的身体机能,使人看上去如同死了一般,但实质上还可以保护他们。”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让整个东部陷入衰败的假象,他们便不那么容易起疑,面对这样一座半死不活甚至连朝廷都不愿浪费时间的城,即使被逼到绝路,他们也没有筹码。但是百姓们被迫加入这出戏,稍微把握的不好,便会惹得民众怨声载道,这是一步险棋。
白娆此番的决定,就连白阳都不敢想象会引起怎样的波动,十分小心的试探着“长姐,这样做还是不妥当吧,毕竟百姓们是无辜的,虽然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但届时必定会引起民众的恐慌,这……”
白阳一劝,其他人也附议。
只是白娆懒得和他们废话,她敢做这样的决定,便有把握全局的手段。
“长姐,你要三思啊!办法还可以再想,再加上父君那边,肯定也不会容易!”
“怕什么!兵行险招,靠的就是内心。父君那边我自会说服!”
说了半天,白娆一点都不松口,白阳知道她主意已定,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别扭,东部毕竟是他管辖的区域,闹这么大个事,总觉得有些对不起治下的民众。
白娆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等人都走了之后,又和他单独说了说话。
“你可是为我要利用你东部的民众而在意?”
白阳不说话,摇摇头。
“那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白阳还是摇头,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比起一场实质上没有什么伤害的瘟疫,屠城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他作为东部之主,承担不起,也不敢冒这个险。
“有时候,要达到一些目的,必须得有牺牲,这个道理我不说你都知道,况且我并没有要牺牲他们。”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忍……”
白阳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白娆“我白族的子弟,向来都是无所畏惧的,怕是你过惯了太平盛世,忘了根本,你若总是这样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如何挑得起一个国家未来的重任?现在已经是外敌当前,在凌空山的时候,师父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心里很清楚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你若是还想不通,我便帮你去回了父君,潇洒的去做个闲散王爷得了!”白娆说完拂袖而去,丝毫没有给他留情面。
白阳也懵了,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白娆发这么大的脾气,被白娆这般批评,他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蓦然的离开了。
对于白阳的事情,白娆也十分不开心,她并不是有意的发脾气,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但自己唯一的亲弟弟,此番确实是有些过了,为了这事,白娆在心里磨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见了白帝。
两人商榷之下,白帝也认为保住荣城百姓的性命要紧,毕竟这样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就是百姓们日后责怪,也别无选择,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无辜惨死。
得了白帝的允许,白娆便放开手脚开始部署了,据东部传来的线报,外敌的渗透最多只有两个月就能完全结束,时间不等人,白娆一得到消息便立刻将人派出去了。
只是朝廷上发生了一件很是突兀的事情,白阳从君暂离朝堂,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只知道他临走之前将自己管辖的地区全数托付给了白陌。一时间炸开了锅,也不知道白帝为何会同意这样的事情,朝臣们纷纷上奏,请求白帝收回成命,但白帝闭口不谈此事,也不做任何表态,这件事情才慢慢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