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你的来历不一般你可知道?”雷池趁着醉意朦胧,壮着胆,半真半假的问。
“哦?何以见得。”酒酒知道,当她还是块石头的时候,这天地连个一仙半神都没有。她并不敢说与这天地齐岁,但又总觉得自己不该只是块石头。在变成石头之前,她是什么呢?总觉得有些很重要的事想不起来了,是太久了,终被时光尘封?还是被刻意抹去?
“这些年咱两关系也不是白处的。有几回上天述职,我灌过天人几次酒,有一回隐约听他说起,天宫中几万年毫无生气的封神台的玉柱上某一日突然有了神启,指引天人在此地寻你,劝你一定要走一回人道。你知道吗,这方天地秩序初创不过九万年,如今最老一辈如菩提老祖,太上老君等也才将将九万岁,日日勤加修炼,到头来也不过是个位高权重的仙人。上古之神如今只在古书中有记载,自有史记载最后一位神应劫至此已有二十万年。天宫里除了一座无人问津的封神台供后人瞻仰念想,世间已难寻神迹。三界不再受神明庇佑,吾等仙人也再无晋神之路。”
“你觉得我是神?”
雷池收起玩味,难得严肃道:“我见过天蓬府的天蓬将军三十六变,见过齐天府的齐天大圣七十二变,见过太上老君八十一变,菩提老祖一百零八变,确没见过你这么能折腾的,万般变化,变化万般。”
“万变不离其宗。”她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一朵艳红的彼岸花,轻描淡写的插入空了的酒壶中,轻描淡写的说着。
“所以酒酒。”雷池凑近些,左右瞧了瞧,又凑近些,小心翼翼的问:“你到底是不是神?”
“大约……不是吧。”她想她应该不是神,她只是在东海边睡的久了些。那她到底是谁呢?她对此没有什么执念,是神也好,是个什么物件也罢,左右她自由惯了,无甚在意。
只是…如果能寻个答案,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她什么都尝试过了,连猪都不放过,还怕做个人吗?凡人百年寿命不过弹指一挥间。
只是…真的要做一回人吗?人类吗?终究是有些不喜呐。在她所经历的所有变幻中,印象里,人类总是乱砍论伐,乱屠乱杀,屠戮兽禽,连人类自己也总是征战不休。戾怨欲念太重,缺乏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