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人面前浑然不避讳,直言道:“把你那一身血腥洗干净了再来碰本宫。”
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终是回了房。
谢必安倒了杯茶递给秦章仪,温声道:“公主稍安,臣已然吩咐下属熬醒酒汤来了。”
“两件事。”她放下茶杯,将脖颈间那只扣子解开,只盯着谢必安道:“其一,今日一聚,便知马文轩一派包藏祸心已是板上钉钉,怕是闹市纵火也与其逃不开干系,本宫只问背后之人又是朝廷哪位股肱之臣。”
“其二,本宫从不信巧合。那个女人,怎的夜半时分就毫无戒心上了两个大男人的马车,这便是透着古怪蹊跷,恐其是奸细或棋子暗桩,这要细查,亦要严查。”
谢必安微微颔首,眸光泛寒:“公主言之有理。”
“不过,公主以为,臣为何在状元郎赴苏杭之后才放出消息,微服金陵?”
秦章仪喝茶的动作一滞,厉然问道:“又是苏启公和王政仁二人?这二人先是联合京畿起兵,后又对金矿漕运下手垄断经济命脉,造反之心已然昭然若揭,真真祸害。”
“不错。”谢必安复又转动他那青玉扳指,眸光幽凉:“打蛇要打七寸,先下便是好时机了。”
秦章仪略微思忖片刻便冷笑道:“是了,不愧是千岁大人,真真好计谋。”
谢必安不语,倏然问了一句:“臣欲将何鸢姑娘留下,可知公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