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烤火。有她们会做。”禾的母亲看出我的心思对着我道。我与一帮女性亲属坐在厨房里,透过厨房门及一段走廓看着禾在堂屋的酒桌上和长辈们喝酒说话。我以为那是我见过喝得最长时间的酒。从中午直吃到临近晚饭。中间不时有女性亲属端上些热菜换下桌上的冷菜。我一个人坐在厨房里对着一屋子禾的女性亲属和孩子。我努力与她们打成一片,可终放弃了尝试。
她们只会憨厚地对我笑,让我坐着烤火。我看着她们忙?的身影,慵懒地围着火盆发呆。禾终于从酒桌上下来,走到我身边对我笑笑。在我对面坐下伸出手烤火。禾显然不习惯在家人面前与我亲昵。我
突然理解了禾总与我觉得格格不入的性格。两种截然不同家庭环境下长大的两个人,生活习惯思维方式和世界观都存在巨大不同。我有些担忧今后我与禾的相处。
而我与禾的婚礼终于如期而至。天很冷,所有人穿着厚厚的冬衣。我以为婚礼最好的日子是明媚的五月。可禾说婚礼之后便是立春,是一年之始,万象更新。
我与禾的婚礼仿佛是迎接新春的一个仪式。
父母嫁女儿只提出一个条件,要我与禾结婚后与他们同住。从小到大父母对我宠爱有加,如今多了禾,所有亲人都生活在一起,我求之不得。
“禾,你与薇薇结婚我们就只一个要求。你也知道,我们就是薇薇这么一个女儿,我们希望你们结婚以后和我们住在一起。”父母提出这个提议时,禾闷头不说话。
父母确实未提过任何要求。更不要禾家出一分彩礼。在父母心中,结婚是男女平等自觉自愿的事。不存在男方要给女方彩礼钱。可父母唯一的要求却让禾为难了。
我知道禾为难一是怕家里反对,二是自己心里过不去。必竟有几个男孩结婚会和女方父母一起生活。这就像倒插门。虽然父母本不是这个心思,但外人看来便是如此。禾是个本性里有大男子主义思想的人。
况且禾的父亲已准备为我们在县城置办一套新房。
我知道禾的为难也知道父母的心思,我想两边成全,可是不能。禾与父母,我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父母一边。一是骨肉亲情,二是受不了母亲对我苦口婆心的劝导。
“薇薇,你和禾说说啊,和我们一起住,这样互相照顾方便。薇薇,你不会忍心抛下爸爸妈妈出去过吧?”母亲伤心道。我见不得母亲黯然的神色。父亲亦坐在一边不语。我知道母亲说的亦是父亲的意思。
从小到大,父母对我百般呵护,在他们面前我无比自在。我确实不适应与禾单独相处。想着性格习惯诸多出入,我能想见日后生活中的磕磕碰碰。可父母是我永远的依赖港湾和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