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边红烈太阳都已经下降至操场水平线一样的高度,天正在深蓝的龟速暗下。
篮球场上身穿7号球服的男子带着队员一直遥遥领先,第二半场休息时,他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上,仰头喝水,视线一直目视着篮球场外凉椅上的女孩。
女孩盘腿坐着,一手拿着画册,一手正在上色,旁边摆放着凌乱的蜡笔,认真仔细地在绘画。
陈熠南放下水瓶,吊儿郎当地对旁边队友说:“赶紧打,我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
丁凡听得糊涂,发出疑问,“啥?”
没等他反应过来,陈熠南已经奔向球场。
下午6点半,清德大学教学楼响起了最后一道铃声,入秋的京城天空还是明亮的,天边夕阳的橙红粉墨色洒泼了一片天,像老天爷昏了酒。
学生快马加鞭地离开教室,有的冲向食堂,有的在走廊上拍夕阳,有的人趴着一边欣赏着午后的生活。
公共1教室的学生像是不寻常的大学生,听到下课铃声也无动于衷,还很端正的看着讲台上说话的老师。
周淮生讲完最后一个案例,放下记号笔,推了推眼镜,双手扶着讲台,抬头仰视着满座的学生,宣布道:“下课吧。”
直到他说完这句话,学生们才不舍的离开。
周淮生低头整理讲台上的一系列资料,全部放进搭拉一侧的黑色书包里,他背上书包就走出了教学楼。
他的气质很清冷,走在人群中是忍不住多看两眼的人。
许多女同学碰见他,都会刻意的和他打招呼,趁机嘘寒问暖几句,给他留下无论多少的印象。
周淮生正往校门口走,路过篮球场的长荫路时,秋风吹得很凉爽,路上的学生很多,他们大多站在篮球场周围紧张的凝视比赛的赛点。
他不禁往篮球场看了一眼,比赛没有引起他的目光,而一张夕阳画使他移不开眼。
画画的是一个女孩,她一个人坐在凉椅上,周围挤满了人,她像是一个独特的风景,让人沉醉她的认真当中。
女孩低扎的头发,只见她的侧颜,脸蛋白净剔透,鼻梁高挺,刘海慵懒地垂在她的额间,纤长匀称手里不停的涂抹画板。
不知是画的太美,还是女孩太美。
女孩完成了最后一笔,把画笔和画板一起放在一边,盘着的腿也放了下来,她走到一旁打电话。
周淮生走在凉椅前,拿起她刚完成的画,夕阳的渐变画很细致,似乎花费了很多时间。
许昕妍拨通通讯录的第一个电话,嘟了几秒,那边接通,她埋怨道:“言文,我等你和其幸哥已经两个多小时,我一幅画都画完了,你们还没好吗?”
沈言文好言好语道:“哎呀,昕妍你再等等,其辛他在收卷了很快。”
“最后在哪个教室,我去找你们。”许昕妍本背着凉椅,说了两句便侧着身子,余光瞟见了有人动她的东西,正眼看去还真是,她喊道,“你干嘛呢?”
周淮生听见有人喊,他把挡着脸的画放低了些,抬头看去。
许昕妍挂断电话,朝周淮生走来,见他还一直抓着自己的画,她爽朗地问道:“你喜欢?”
周淮生点头,刚想说些什么。
许昕妍来了一句,“喜欢就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