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曾在父亲的一本手册里看到过，霄封身体里沉睡着五上神之一的神识。”

又是五上神？霄铎手里捏着腰间的玉佩思索起来，桑云灼是五上神之一的转世，如今霄封体内沉睡着五上神之一的神识。

为什么五万年前的种种要被重新提及，难道天界要有大动作？

霄崇犹豫再三还是经不住诱惑，像渡婆交付了霄封的五时生辰，换取了十万大军。

“大军从忘川破水而出，和天界大战，母亲在大战时生下了你。”霄月面色有些苍白，伸出手搭在霄铎肩上轻轻拍了拍：“神魔大战，四界血流成河，妖族心里早就想反，选择追随了父亲。”

这一战打的天昏地暗，死伤无数，老天帝亲自带兵抵抗，却落下风，最后灵力耗尽而死，本以为能一举攻下天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以一敌百的神仙，在仙界危难之际率领天兵大破魔军。同时也重创了霄崇。

“我知道，此人是祈无清，大战之后他在洛川游荡，是我重伤了他，本以为他会就此消殒，谁知道三万年后又重新飞升了。”霄铎紧紧的攥着腰间的玉佩，回想起那年，大战之后他在洛川遇见失魂落魄的祈无清，两人交手，他将人重伤后祈无清被一小童救走，本以为他会立马整兵忘川，却迟迟没有动静，到后来他才知道祈无清自愿被贬下凡，霄铎以为这辈子都没法报仇了，谁知他又重新飞升。

霄月点点头：“大捷之后，他不知因什么原因，惹怒了轩辕，被贬下凡，之前才得以重新飞升。”

仙界大捷，轩辕坐上帝君的宝座，为了巩固天界气运，迎娶了万花，并将玄静囚禁在云瘴山，而霄崇则在漫长的等待中，重伤不治而死。

“那霄鸾呢？她是怎么来到这的？”

面对霄铎的问题，霄月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她是我带来的，我看她无父无母才把她带来忘川，谁知道……”

当时万花来送霄铎的时候，身后不远处跟着个小孩，霄月看她可怜兮兮的收养了她，谁知道她竟是霄封的女儿。

“真是一切自有天意。”

“我不相信什么天意，这一切一定是有人在推动。”霄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在大殿中来回徘徊，万花怎么会那么好心送他回来，怎么这么恰巧跟着霄鸾。这一切肯定有人指使。

突然霄铎想到什么似的，大步来到殿门口，唤来霄郗：“去查渡婆，将忘川翻个遍也要找到。”

“弟弟！”身后的霄月突然站起身来，霄郗垂首行礼急匆匆的离开。

“收手吧！你难道想看着之前的劫难重新上演吗？”霄月来到霄铎身边，双手扳过他的身子，两人面面相对：“父亲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将之前的旧事翻出来有何意义！前几日的事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霄铎怔怔的看着霄月，半晌没说话，只是固执的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摸着腰间的玉佩。

手上的力度一下比一下大，仿佛玉佩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原来霄月已经知道前几日夜宴的事，今天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今日来是来质问我的吗？”霄铎突然将手里的玉佩摔在地上，猛地抬头眼里一片猩红，他此时如疯魔了一般死命地抓住霄月的胳膊，大喊道：“母亲被轩辕抓走了！你不在乎她的死活！如今还要来干涉我的决定！”

霄铎最是喜怒无常，霄月是知道的，她这个弟弟正常的时候说话做事都和人一样，但他情绪十分跳脱，稍一不注意就会变成炸毛的狮子，张着爪子就要挠人。

“如今母亲在天界总好过在这，你和阙令的联盟不坚牢！他这个人老奸巨猾，当年眼睁睁看着父亲落败什么都没说，你指望他现在能帮你？霄铎！你醒醒吧！”霄月一把挥开他的手，看着怒目而视的男人痛苦的扶着额头坐下，她之前从手下那里知道了夜宴发生的事，今天她也不是来质问霄铎的，而是想和他一起想办法。可是现在看来不能好好谈了。

“霄准？霄郗！”

刚回来的两人听到霄月的呼喊立即冲进殿里，便看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一时间站在门口垂首听令。

“殿下累了，扶他回去休息！”

“别碰我！”就在霄准上去扶霄铎时，却被他一把推开，霄铎刚想上去和自己姐姐争论，就看见霄月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浅色的眸子迎着烛火望着他，冰冷的眼神如同夜间栖息的毒蛇，安静的注视着猎物，皆在分寸之间。

瞬间霄铎感觉回到了那些可怕的日子里，霄月的眼神永远是让他安静下来的枷锁。

一旁的霄郗连忙走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殿下先回去吧，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霄郗的话随时化解的权宜之计，但确实是查到了一些新线索。

渡婆不见了。

在霄郗带人去找的时候，忘川河上的摆渡人已经换了一个，到处都找不到之前那个渡婆，在鬼市上打听，大都也绝口不提。

“她最后出现在哪？”从正殿出来的霄铎浑身出了一身冷汗，他紧紧攥着拳，刚刚霄月的眼神仿佛如影随行，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依旧感觉锋芒在背。

“回殿下，最后一次应该就是夜宴那天。”

夜宴那天她带着祈无清等人过河之后，就再无音讯了。

霄铎一手撑着长廊的栏杆喘息，一手搭在腰间，现在这个渡婆是万事的关键，找到她就能顺着查到五上神，就能进一步知道五上神神识转世的秘密。

难不成有人也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