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各级官员,吓的直哆嗦,都有不慎见血晕倒,就连亲自主管此案的刘之勃都是心有余悸。
“这殿下,甚至有当年太祖高皇帝惩治贪污的狠劲,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啊。”
刘之勃也就在内心嘟囔一句,但是这样的做法却是最快最直接的。
行刑完毕后,朱至澍起坐面相四方官员,神情复杂,总带着几许忧虑,又是夹杂着希望。
“列位蜀地臣工们,今天为何我会将刑场设立在此,想必大家心中都清楚。我也不和大家多绕弯子。”
“大家甚有消息,京师被闯军攻破,现今大明江山被敌军践踏,大明子民遭敌军屠戮。”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身为镇守大明西南一隅的王爷,承大明先祖帝训,也有义务重振大明基业,却还有宵小在此做乱,实在死有余辜。”
“今日,我将以此人的血浸染军旗,并立誓宣布,势必驱赶大明内外寇,让大明军旗在此威临华夏,在日月山河的庇佑下,我们也必将取得胜利。”
朱至澍霸气完话后,台下官员左右小声交流,最终齐刷刷向朱至澍表明立场。
“我等臣工,愿意跟随蜀王殿下,为大明鞠躬尽瘁。”
承运殿外的刑场大会停息后,朱至澍回到后殿,在紫檀案台边走来走去,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对于朱至澍来说,现在绝对不是另立政权的最佳时机,否则自己还会被应天的那帮淮西集团扣上一顶脏帽,再想以后其他事举就是难上加难。
虽然说,早在太祖高皇帝时期,就对淮西集团的一帮勋贵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压。
但是,时隔百余年后,淮西集团的新势力也是发展如日中天,还有就是那帮臭老儒(东林党啦)的参内政事日久后,也随时搅动着大明帝国的神经,让大明的兵锋都稍有顿挫。
如果不出所料,五月份的时候,应天的官僚集团,就会在马士英的把持下拥立福王朱由崧为皇帝,马士英到时权倾朝野,福王也不过是他统治南明的工具罢了。
不过,对于朱至澍来说,马士英不足为虑,杀掉他也是易如反掌。
但是,受他节制的江北四镇和左良玉部,军事实力还是颇为雄厚,绝对不能硬碰硬,还是要靠智取才行。
毕竟那些兵马也是大明的兵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兵戎相见。
所以,解决马士英的最佳时刻,就是应天被围之时,在此期间也是自己养精蓄锐的时候,更何况自己接下来的敌人更多还是以张献忠为首的叛军,绝不能先乱阵脚。
“对,加固城防,和各州县城池立体防线,操练兵马,还有加紧农作生产、严控地方抗击改革势力,才是当即重事。”
朱至澍思考至此,心中多有定数,但是精兵强将也是需要假以时日才能完成整训,更多还是要投向战场才知道真实作战能力。
不久,王妃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从膳房来到朱至澍的后殿。
“殿下,这些日子你连忙正事,身体可是一定要注意啊。我特意给你在膳房熬了一碗香汤,殿下可要浅尝一下啊。”
王妃说着话,就将汤碗小心放在案台边……
“爱妃真的是辛苦了,以后这等事就让府上人做就行了。”
朱至澍转过身,不慌不慢地拉着王妃的手说道,让王妃的两耳间都隐约泛着红晕。
“殿下,这下人做的汤,肯定没有臣妾的情意浓不是。”
王妃依偎在朱至澍的胸前,夹杂着娇滴滴的声音回道,倒是一番扰乱了朱至澍的心扉。
“王妃,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殿下,你看今天都这般时间了,要不就让臣妾服侍你一晚吧。殿下好好休息一番,再图往后大事。”
朱至澍听完王妃话后,心间不免泛起小涟漪,随即便和王妃在后殿就寝入睡。
“加急快报......加急快报!”
翌日,朱至澍接到来自佥都御史龙文光的快报。
马乾在快报上诚切所言,重庆一带城防薄弱,军备废弛,兵少将寡,又恐修筑城墙钱粮不足,难以抵挡日后叛军攻势,望蜀王能够支持一二。
朱至澍阅完快报后,内心一紧,自然是准备对整个重庆提供钱粮支持。
涪州,是张献忠叛军进蜀的主要通道,要想最大程度削弱叛军的力量,就必须将其抵挡在城外。
并且,关乎整个重庆的佛图关更是重中之重,一旦此关被破,重庆城也将是无险可守,并成为一座孤城。
历史上,张献忠带领的叛军就是集中优势兵力,一举攻破佛图关。
即便,主管重庆城防的陈士奇从石柱搬来部分援兵,但都无济于事,最终进蜀门户便大开,而后资阳被破,成都被围。
所以,朱至澍从内心也不会放弃对于整个重庆的支持,毕竟唇亡齿寒的故事在历史上也多有出现。
随即,朱至澍下令直接调拨一批钱粮运往重庆,并派要员赴重庆亲自参与城防建设,而朱至澍也是向陈士奇一直强调,必须加强佛图关的整个立体化的城防,否则定军法问责。
这也让朱至澍深深认识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整个大西南还需要更加雄厚的资金支持。
“这样来看,不单只能依靠王府和收缴的钱财,这是一场持久战,就如当初太祖高皇帝积攒兵将老底,最后一鼓作气北伐收复山河失地。”
朱至澍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着,也明白蜀地不仅是需要军事变革,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啊。
接下来,身为蜀王的朱至澍还要推出一项十分恢宏的经济改革法令,对于四川的地方官僚集团来说是再一次的重压,并且也会让朱至澍丧失原本王府的丰厚利益。
不过,这对于整个四川百姓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恐怕是从古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