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铭让乾清宫小太监客用将冯保找来,问道:“大伴,你们东厂的人接到高拱了吗?”
冯保恭敬地道:“回万岁爷的话,高拱正被东厂番子押解回京呢!”
赵铭笑道:“通知东厂的人,让他们以内阁次辅之礼护送高拱返京!”
冯保一听,感觉天旋地转,高拱是他的老对头,好不容易被赶走,小皇帝怎么又把他弄回来了。
“高拱回来了,我和张居正怎么办?虽说皇帝以次辅之礼迎回此僚,难保以后高胡子不会将自己当成内阁一把手,并对内廷大加限制。”
此时,乾清宫管事来报,葛守礼和朱希孝求见,赵铭让他们到乾清宫见驾。
不一会儿,两重臣跪在乾清宫宫门外,“两位爱卿,进来吧!”
葛守礼和朱希孝行过君臣之礼后,万历帝赐座,道:“卿等国之栋梁,联袂而来,所为何事?”
“臣等为王大臣案而来,为高阁老伸冤!”
赵铭道:“二位爱卿,朕已查明,此案系王大臣与高阁老有私人恩怨,胡乱攀扯,对于高阁老,朕不仅不予追究,还准备让冯公公派人将其接到京师,委以内阁次辅之重任!”
葛守礼与朱希孝四目相对,很是惊讶,小皇帝为高拱平反,而要对他委以重任,虽只是内阁次辅,但以他的脾气估计会与张居正并驾齐驱,以后,大明内阁将不再是张居正的一言堂。
两位直臣满意而归,赵铭料想高拱即将复位的消息很快将传遍京城。
赵铭见冯保还跪在地上,有点发愣,笑道:“大伴,你还傻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办差,通知东厂的人尽快将高阁老护送到京,如果途中出了问题,拿你是问!”
冯保刚要走,赵铭叫住他,道:“大伴,找人通知东厂接回高拱即可,你亲自去内阁将张元辅找来,让他来乾清宫见朕,快去快回!”
“老奴遵命!”
内阁衙门,处于皇城午门内东南角,离皇帝的乾清宫不远,没有皇帝召见,即便是权臣张居正也不能入内。
很快,冯保将张居正从内阁值房找来了。
“大伴,你先下去吧,我和元辅说说话。”
冯保满怀心思地退下去,以前,小皇帝召见大臣从来不背着他,“今日,皇上是怎么了?连我这个裕王府老人都不放心了,这哪里是十岁的天子吗?为何他的城府变得如此之大?奇哉怪也!”
一番君臣礼节之后,赵铭照例赐座,张居正谢恩。
等冯保走远后,万历莫名其妙地问道:“前内阁首辅高拱最近在忙什么?”
张居正脸上突然变得阴晴不定,但不久便恢复了正常,道:“据说,他在河南老家埋头做学问,活得挺惬意!”
万历又莫名其妙地问道:“朕听锦衣卫和东厂奏报,那个刺客王大臣本名就章龙,是戚继光军中的逃兵,元辅以为此事与戚继光大帅有关吗?”
张居正道:“圣明天纵无过皇上,王大臣虽系假名,图谋不轨却已是不争的事实,此人即将被有司明正典刑,臣以性命担保,戚大帅与此事毫无半点干系。臣等让陛下担惊受怕,死罪。”
“与戚大帅无关,那与前首辅高拱呢?朕听说有人要利用王大臣案构陷他,元辅,可知何人如此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