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陈近南和冯锡范这种老江湖岂能不懂?
赛千宿一行人来路不明,且一个个的深不可测,是敌是友又尚不可知。
在冯锡范和陈近南的眼里,特别是那当先立于众女子中间位置的邪魅男子,气息尤为之恐怖,还是趁早溜之大吉为妙。
故而即见陈近南和冯锡范摊开了揉碎了讲明了之后,表面上竟然和好如初了,还笑嘻嘻的互相恭维了起来,一个边说边往竹林外挪、一个不经意间又朝村外退。
赛千宿也是心思电转,细打算盘并紧紧盯着两人,暗忖道:“看他俩表面装镇定,其实内心慌张不已。料那高阶大宗师不会再返回此地护二人周全,而那大宗师想必是他俩的师父不假了。从他俩隐晦的言语中可揣测很多信息,昆仑派祸起萧墙,那大宗师面都不露便匆匆遁走了,定是怕一棵树上的巢穴被其他鸟儿给占了,急着赶回去守老本!当下这两人,一个伤,一个弱,好!洒家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陈近南早杀晚杀迟早要刀兵相见,倘若我害了二人性命,大地会随之群龙无首,必生大乱,吴三桂也少了一个送上门的高手,亦可间接破坏刺杀鳌拜的计划,一次性减少了许多麻烦,真是天赐良机,何乐不为?”念及此,杀机毕露!
赛千宿微微示意,令龙儿、九难、何铁手迅速堵住三面可以逃跑的方向,他则带着阿珂、阿琪和大小双儿悠哉游哉地正面迎上去。
陈近南和冯锡范见此,不约而同的心里咯噔哇凉,物伤其类,之前还是刀剑相向,现在就改背靠背了。
陈近南心想既然昆仑派震慑不住来者,那就摆出天地会的大招牌试着吓一吓,立刻举剑喝道:“阁下何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素昧相识,还请报上名来,我乃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是也!”
“便就是那个为台湾郑家卖命的咯?”赛千宿明知故问的调侃道。
“不错!”陈近南像是在跟冯锡范耀武扬威似的,显得极为得意,抱拳道:“幸能在国姓爷的麾下反清复明是陈某毕生之荣耀,责无旁贷、义不容辞......”话未说完。
“哼——”赛千宿冷然呵斥,不苟言笑地打断道:“匹夫,愚不可及!他郑家也配称国姓?你知道国之一字的重要性吗?你明白华夏二字的涵义吗?区区郑家,焉敢欺心?岂能与华夏中国相提并论?刘邦创汉,也未敢以刘字置于国之上!遑论还毫不知廉耻的挂在嘴边!斯者已逝,我们当心怀敬畏,所能做的也就这样,如此已仁至义尽。其后魏晋隋唐宋的功绩丰碑能够抹除吗?还一口一个替郑家反清复明,有那资格充胖子吗?历史的烙印能够视若无睹吗?”
其实赛千宿故意长篇大论的拖延步伐,一是因为他一时间想不到名正言顺杀他们的借口,二是得要吸引注意力,好让龙儿、九难、何铁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就各位,严阵以待,齐齐准备一击致命,以免有漏网之鱼。
而后他忽忆省自己目前的官方身份是大清国师,正好是势不两立的对头,方才笑吟吟的自我介绍道:“我乃大清国师,赛千宿是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