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会子,只听那些婆子们说的无非就是谁领了赏,谁挨了训,要不就是昨个谁打牌赢了钱,没一句有用的。
周镇有些失望,待要离开去四处打探打探。
就听一个婆子笑着说道:“我呀,现在就盼着老太爷寿日那天呢,各房的大大小小的主子们赏下来银钱都够一年的月例的。”
另几个听了立时跟着说道:“可不是怎地,去年大老爷赏的可都是银锞子呢,最少的一个也有六钱呢。”
“阿弥陀佛,大老爷今年要是还跟去年一样就好了。”
“我前儿不当值,就去街上买头油,远远瞧见卷柏从福记的金银铺子出来,怀里揣的鼓鼓囊囊的,说不定就是去倾锞子去了。”有一个婆子说道。
周镇不知道这卷柏是谁,不过听着这婆子的意思,应该是唐绍之的人。
看样子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唐绍之并未出远门访友。
说到卷柏去倾锞子,那几个婆子又说起锞子的样式来。
这个说去年得了一个小葫芦样式的,今年还想要一个,凑一对给儿媳妇做聘礼。
另一个又说想要笔锭如意样式的,给脱了籍放出去的小孙孙讨个好彩头……
虽是些废话,不过周镇到也没厌烦,继续在后面缀着偷听。
又往前行,是一处院落。
院子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出来一大一小两个丫鬟。大丫头手中拎着一个食盒,小丫头手中提着明瓦的灯笼,照着亮儿。
婆子们见了,纷纷见礼,口中说道:“南星姑娘好,这早晚儿的,还没歇着呢?”
那叫南星的大丫鬟笑道:“嬷嬷们好!嬷嬷们辛苦了。这不,我们老爷又要让去药房里取些药材回来,说是新研了个方子,正在调制呢。”
“南星姑娘自幼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精通药理。如今到了大老爷这边,更是大老爷的左膀右臂了。”一个婆子奉承道。
“谁说不是呢,自打大老爷从都中回来,除了逢年过节的,都没出过这个院子的门。
也多亏南星姑娘里外这么调停着,才能让大老爷安下心来摆弄那些方子。”另个婆子也跟着谄媚说着。
那南星也没搭话,只是笑笑,寒暄了两句,便往前行去。
周镇一听此番对话,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