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大风刮了起来,水手们忙着将帆降下,饶是如此,大船还是产生了些微的摇晃。
在船舱里面正在绣着肚兜的晴雯哎呀一声,看着手上渗出的一点血珠,将指头含在嘴里舔了舔,抱怨道:“这船上做针线,真是不方便。”
秦可卿在一旁,姿态优雅地擦着桌子,“实在不行就别做了,你刚值完夜,不好好休息,还忙着做这些,难怪整天眼睛睁不开。”
她拿着布团,将桌上的水雾擦拭干净,江上极为潮湿,常常大风起来,将充满水滴的空气从窗户带入房间,一天下来,被褥都有些湿了。
所以江上生活,看着浪漫无比,其实有些小事颇为让人恼火。
晴雯缝着肚兜,口里笑道:“你个没良心的,好心给你缝衣服,还要埋汰我。”
“江上这么潮湿,你还要一天换两套里衣,偏偏还没有带多少衣服,你说你是不是找不自在?”
“依我说,你干脆别穿里衣算了,公子一定喜欢。”
秦可卿脸上一红,咬牙切齿道:“牙尖嘴利的,我也是好心让你休息,在你嘴里成了我的不是了,我看你是皮痒了。”
她扔下布团,伸手就像晴雯腋下探去,两人时间久了,她自然知道晴雯弱点。
晴雯见了,扔下手中针线,心中冷笑,你知道我的弱点,难道不知道,我也知道你的?
两个人盯准对方弱点,一个手在上面,一个手在下面,竭力抵挡着对方攻势,开始还都咯咯笑着,渐渐都气喘吁吁,脸色发红,在床上翻滚起来,想把对方压在身下。
鲁智深站在甲板上,听到屋里吵闹,摇了摇头,对站在对面的林黛玉道:“还来吗?”
黛玉深深吸了几口气,叫道:“再来!”
两人手中,各自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篙做枪,顶端绑了布团,以防伤到要害。
鲁智深听了,一挺竹篙,向林黛玉肩头刺去,林黛玉竹篙下劈,打开对方枪势,借着反震之力,枪尖探向鲁智深前胸。
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十几招后,林黛玉虎口被点中,竹篙掉在地上。
她感觉有些气喘,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吧。”
紫鹃在一旁连忙端上茶水,黛玉喝了几口,才缓过气来,恼道:“感觉这几日我进境慢了,似乎遇到了瓶颈。”
鲁智深笑道:“你学的已经很快了,这才几年,枪法就已经初窥门径。”
林黛玉好奇道:“宝哥哥,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没见过有人教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武功的?”
“你不会告诉我,是梦里有人教给你的吧?”
鲁智深心道如果前世算是一场梦的话,还真就是梦里学的。
他和林冲自大相国寺结识后,就切磋过多次,自然了解对方枪法,就是自己后来的杖法,也多有从枪法中演变而来。
自从他们从玉京城外码头上船启程后,至今已经十几天了。
江船已经从支流河渠中,驶进了黄河,在进入洛阳的时候,看到不同于玉京的繁华城池,众人还颇为激动。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人开始渐渐发现,船上的生活,其实有很多不便,时时刻刻都要补充食物和水,起居也颇为麻烦。
一开始的新鲜感已经荡然无存,秦可卿晴雯等人,看多了江景后,发现这潮湿的江面上,衣服容易湿不说,还不容易晾干,只能无奈躲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