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了雨,张然和小米走在路上,脚底下沾满了泥巴,同时也走得非常滑。顺着围栏一直往化学实验室走去,张然依旧跟在小米的后面。小米的身上形成一圈汽蕴,像是白茫茫的保护壳,这是由于水滴在击打小米的机械身躯时,产生破碎形成更小的水雾。
受到惊吓的象群也撞破了动物园与安全通道之间的护栏,但是没有朝小米两人的方向冲来。
在小米的后面,张然又开始发牢骚了。
“我就知道今天并不适合来做出重大决定啊!你看我们这两人的运气一点都不咋地,我觉得我们可以返回去了,伺机而动。”
对于张然说的话,小米并不回答,就是不停地朝着化学实验的方向走去。人是害怕做决定的,只要还没有把张然逼到极限,张然就会跟着已经做出决定的人走下去。很多时候张然都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问题,可是每到决策点来临时,本来张然想得好好的计划就突然像是被掐灭掉的烟。他开始不断的发牢骚但就是没有实际行动,就算是把他脑子的计划讲出来都是一种极其困难的事。
张然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结婚,就像是从来没有长大过的小孩。此刻沉默的小米更像是一个大人,包容孩子的小情绪,但是也不做出回应。
“我去,我去,我去!”张然这个老小孩差点爆粗口了。
眼睛里充满着贪婪,它们三两只聚在一起,但这总体趋势却是将张然和小米团团围住。也不知道这群狼盯着张然多久了,它们不现身还好,一现身张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在眼睛对视中,张然根本就不敢看向狼,因为他害怕激怒狼群。狼群是偷袭形的动物,一旦它们现身就是意味着这是要发起总攻了。
“小米,你怎么没有探测到狼群?”张然小声的问道
“我也很奇怪,我的热成像没有发现明显的高温特征。”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这群实验室的人是傻子了,没事还研究狼群,也不把这群狼关上。”张然都已经开始发抖,嘴唇变得乌黑,雨滴传来的寒意刺透了皮肤。
“我们人养的狼应该是不会攻击人类的吧?毕竟我们对它们那么好,他们至少也会给几分薄面。”这话说得张然自己都有点不自信了。
张然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不懂得自然的野性,就像他不懂战争和政治一样。一只狼抖了抖身子,将雨水从毛发中甩了出来,试图变得更轻,让自己在冲锋时更加灵活。狼呼出一口白汽,前脚开始不自觉地摩擦地面,甚至周围的草地都被薅出泥巴。
那只狼佯装轻松地在草地上来回走动,然后在一个高地势处停了下来,学着马的起跑姿势,那狼从高处奔袭而下,目的就是张然。很显然,小米已经被他们忽略掉了。
在张然的视野中,那头狼越来越大,看上去如果将张然拉直了和这头狼去比大小的话会发现,张然既没有这头狼那么长也没有这头狼那样粗壮。张然的思想正在大爆炸,这种感觉像极了在人行道上迎面而来一辆汽车,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定住的青蛙。面对这种突然的袭击,张然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伸手护住自己的头,然后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