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逐渐变得柔和，光强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减弱，呢喃梵音，恰似天堂。在那淡黄的阳光下，杨楠洁白的像一块玉，耶和华末日中的圣女也不过如此了吧。

当光辉散去之后一切变得透明，就跟没有扭曲前的世界一样。但是只有小米和张然知道一切都变了，也许杨楠不是在给他们讲故事，一切都是真的。在张然的眼前像是开了一道缝，在那个缝里有着一张及其熟悉的面孔，就是他自己，不同的是那张脸上历经沧桑，有着无与伦比的坚毅。

小米的大脑在看见那条缝隙时，突然茅塞顿开，原来在草原上的经历都是真的。张然已经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已经全然不在意在他心中美丽动人的杨楠，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逃离这里。眼前的一切冲击着他的思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反应，反应，反应。

那声音像是一道命令，调动着全身的肌肉甚至毛发，张然与缝隙中的他对视了之后立刻开始行动。可是小米像是一只被光照住的青蛙，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到了转变的时刻，张然不在成为一个接受命令者，相反，他成为了一个施令者。很多时候，身份的转变就在那么一瞬间，如果能抓住，就请不停地战斗。

在张然的呼喊中，小米没有反应，现在只有采取更加强硬的措施，时间太紧张了，缝隙的开孔也逐渐增大。在那缝隙边上，杨楠静静地看着小米和张然。此刻的张然只想带走小米，这是最开始的目的，也是最终的目的。才不是什么，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张然加速冲向小米，试图用强大的惯性将小米从沉浸状态中，干扰出来。

在猛烈的撞击之后，确实是痛，那是一种骨头连着肉的疼痛，张然在心里暗暗想。小米被撞倒在地上，大概是被拉回思路了。

“张然，我们可以聊聊，我们并没有恶意，甚至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请你相信我们。”在缝隙中传来的声音铿锵有力。

而此刻张然只想追寻自己的反应逃离出去，只要远离这些怪异的事件，在张然看来这些事以后就不会发生，逃避确实是张然的天性。也许所有的事情并没有被解决，但是想要发生到张然的身上却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能拖多久是多久。

“还差最后一段路了，小米动起来，只要走到海洋实验室，你就自由了。自由啊，它远比现在的莫名其妙更加重要，只有自由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张然大声对小米说道。

张然揉了揉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

“鬼才相信你们说的话，我宁愿相信你们是幻觉。如果真的想要帮助我们的话，就不要出现，不要阻拦，让我们逃出去。”张然的思路在这样极端的条件下变得十分清晰。

“张然，你真的需要相信我们，如果你用你的方法逃了出去，这个世界就会在此后的几十年里被毁掉。你也许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但你也不想去毁灭它吧。在这之后，你也会有孩子，你的孩子也会有孙子。甚至你还会有很多的老友，你就这么忍心摧毁他们的世界，看着他们在你的眼前一个个的死去。”杨楠说的话极具感情色彩。

张然看前面不远处的杨楠，她还是那么好看，兴许在正常的情况下，张然还会产生性冲动，但在此刻，张然谁也不信，谁也不能阻止张然前进的步伐。就算是照着张然的欲望刻下来的模子也不行，不能停止，在此刻要不断反应，即使前方是一个错误答案。

等到小米从地上爬起后，张然开始奔跑，同样的小米也跟着张然往前奔跑。在前方，他们与杨楠擦肩而过，而那道缝隙薄如蝉翼，在背面就完全消失了。张然在余光中瞥了那个方向一眼，人还是会有好奇心大于恐惧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