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折返回来,看见沈如烟正躺在我的床榻上休息,师尊则守在屋外静静地等待着,一看到我出现在院子里,他脸上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难为你替为师跑这一趟,也算是费心了,来回的速度够快,是脚底逛了风,用了轻功吧。”
"师尊,你别嘲笑婉儿了。说到底,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刚才自己并未注意到如烟妹妹受伤,所以拿药的事更不敢再疏忽怠慢,既是完成师尊所托,也算是弥补自己先前的过失吧,金疮药和药膏都拿来了。"说着,我便将东西双手递给师尊,一脸认真地继续补充道:"接下来,有劳师尊,为如烟妹妹上药吧。"
师尊点了点头,从我手上接过了金疮药和药膏,对我说道:"好,为师这就替如烟姑娘上药,你也别出去,就在旁边看着。"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便退到一旁候着。
只见师尊先将金疮药倒在手上,轻轻揉搓了几下,然后放在掌心,用内力烘烤着伤口。随着药膏渐渐融化,疼痛感逐渐消失,只剩下阵阵凉意。师尊将药膏敷在伤口上,然后再加入药酒揉搓几下,再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
沈如烟疼得呲牙咧嘴,但是她还是极其努力的隐忍着,一声不吭,直到师尊将一切完成,她的脸色才勉强恢复平静。
结束后,沈如烟抬头看着我和师尊,说道:"谢谢师尊亲自为我上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仅止血了,伤口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也谢谢婉儿姐姐,辛苦你来回跑腿帮我送来这金疮药和药膏,不然我这会可能还备受疼痛煎熬着,二位为如烟的伤费心了。"
我哪敢受沈如烟这般感激,毕竟她对我的深深敌意,我可是一点儿也没忘记,此刻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连忙回答道:"如烟妹妹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如果如烟姑娘没什么大碍的话,近几日就不着急练习剑术,好好在房里歇息,才有助于伤口愈合与恢复。若如烟妹妹真要感谢,还是谢谢师尊,亲自动用内力为你上药吧!"
师尊前半部分似乎很认同我说的话,听到最后一句,马上开口补充道:“婉儿你别瞎说,如烟的父亲是为师的故交,人这一辈子未必会遇上几个,而如烟又是他的千金,说到底都是自己人,这点小事,力所能及,千万不必言谢。只是惭愧,没想到让你在这山庄住着,没把你养好,反倒让你受伤。”
沈如烟闻言,着急地向师尊解释道:"师尊,您快别这么说,今日之事,都是如烟自己练习剑术不小心所致,与师尊无关,师尊实在无需惭愧。况且,若不是师尊念着家父的交情愿意收留我,此刻我恐怕还孤零零一个人在府上等着家父回来。这份恩德,如烟没齿难忘。师尊不嫌弃我接下来的日子继续叨扰,已是我的福分,我现在变听婉儿姐姐的话,乖乖回房休息,未恢复前不再练习剑术了。"说完,沈如烟似乎自知理亏,立马朝师尊服了服身子,便离去了。
沈如烟一走,师尊看着我才开口说道:“最近山下历练,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的本领长进了不少啊!好好说着事,偏要把为师拉进去作什么?还嫌今儿的事不够乱吗?”
被师尊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开始细想今天这件事的起因,难道一切真如沈如烟所说,那么凑巧,练习剑术时被树干误伤,来找我拿金疮药吗?那当时我看到她眼中的杀机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免陷入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师尊脸上担心我的神情,最后只听到师尊留下一句:“看样子,接下来的日子,为师要好好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