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儿自顾自取出午餐,绢帕包着一块玉米馍馍。胡婠婠眼露嫌弃,嘴上却热络得很,一副知心姐妹的样子:“对了杏儿,你跟赵逸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一个二流子,要不是你介绍我们认识,我是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怎么会……之前你不是跟他关系挺好的吗?”胡婠婠着急了,难道赵逸根本就没有勾搭上林杏儿?
“他想勾引良家妇女,还企图发卖我的家人,我恨他入骨,怎么可能跟他关系好?”林杏儿坐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胡婠婠耷拉着眉毛,显得无辜极了:“他居然是那种人!对不起杏儿,都是我不好,我也是担心你在贺家过得不开心,所以才想让你多认识点朋友……那你现在,跟贺家的人相处得还不错吗?”
“唔,差不多吧。”
听了这话胡婠婠的心又是一沉,她转移话题,从包里掏出一块精巧的女士手表。
“杏儿,你之前不是想要块手表吗?呐,这个给你。”
林杏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不伸手接。胡婠婠的笑容尬住,继续补充道:“这个可贵了呢,要是被我妈知道了她铁定要打死我的!所以……不如你用你的白玉镯子和我交换?以此纪念我们珍贵的友情!”
“对不起,我对你的手表没兴趣。还有,我们也不是很熟,以后请你不要随便过来搭话,因为我很不喜欢。”林杏儿毫不留情。
胡婠婠的面子挂不住,只好灰溜溜遁走。
夜里,本该无人的晒谷场,却隐藏了两个黑影,一高一矮,似乎在密切交谈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贺祁独自出门。
奇怪的是今天的村民们都显得异常躁动,尤其是路过贺祁的时候。他们几乎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让贺祁握紧双拳后又倏然泄气,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习惯这种绝望麻木的日子。
男人闷头干活,一群不上学的小屁孩疯跑着,嘴里还地哼唱着歌谣,仔细一听才知道他们唱的是“地主娃”、“戴绿帽”,还有什么“红杏出墙”……
一锄头下去,比之前的坑深了许多。汗水从额间滴落,胸口正在剧烈起伏,怒火在体内酝酿。
几个偷懒的妇女坐在田间大石上,一边嗑瓜子儿一边说着闲话。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贺祁耳里。
王翠花糙黄的脸上满是惋惜:“哎呀,之前他们俩还经常一起去县城呢,大清早出发到傍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在城里都干了些啥。我倒听说那边招待所挺多的……”
“那地主家的狗腿子被戴了绿帽还不知道!”
贺祁没理这些长舌妇,他默默从另一边离开。
大路上,一拨不良青年勾肩搭背地从正面走来,赵逸刚和兄弟们从台球场出来就碰见了贺祁。
“嗨,大兄弟,这么巧啊……”赵逸不怀好意地靠近,像逗猴一样抓住贺祁的手腕,“贺同志!我必须要说,你婆娘的滋味儿可真不是盖的!”
他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全都听清了,哄笑一片。
一个斜眼青年调笑道:“喂赵逸,那女的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改天哥们儿我也去尝尝鲜,我就喜欢骚的哈哈哈哈!”
赵逸一边盯着贺祁,一边神情猥琐地回答同伴:“当然了。”
贺祁双眼平视前方,轻轻抽回手臂,并不把矮他半头的赵逸放在眼里,“村里的流言是你放出去的?”沉声问道。
赵逸歪着嘴凑近处在暴走边缘的贺祁,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是又怎么样,你还敢动我不成?”
贺祁的双眸倏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