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柯少爷来了。”
院中的人群,突然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了一条通道,二十名青衣壮丁手持长棍,分作两队拥上前来,将那些推攘叫骂的宾客们,拦在了通道外。
从外面迎头走来一位年轻男子,只见此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长得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眉清目朗,头戴一顶白玉冠,身穿一袭白色锦丝袍,行走间折扇轻摇,嘴角含笑。
不少女宾客立刻就被其勾住了眼球,人群中发出一阵低声娇呼。
“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后生!”就连许多男宾客都忍不住赞了一句。
“白袍套红衫,真踏马骚包!”有人也在不屑撇嘴。
“表少爷,你怎么来了?”
老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对那白袍年轻人施礼问道,话语虽然客气,但语气听上去,却有些生硬。
“老管家,府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你为何不上门通知我一声?”白袍年轻人摇着折扇,冷笑着反问道,“我柯士昭自小就在孙府长大,难道还不能来吊唁一下自己的表弟吗?”
“老奴不敢,这是老爷的意思。”老管家慌忙解释道,“老爷说,表少爷在外面整日为孙府生意奔波劳累,就不用麻烦表少爷了。”
“是吗?”柯士昭冷着脸,讥笑道。
柯士昭身后突然跳出一个矮胖子来,指着老管家的鼻子呵斥道:“孙老蔫,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老爷和夫人明明已经昏迷不醒,你这老东西却派人堵住房门,不让我等进去探望。我看你分明是恶奴欺主,意欲霸占孙府家产。”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院中宾客一片哗然,众人指着老管家议论纷纷,有些人的眼神之中甚至起了怒意。
老管家却森然不惧,反而指着矮胖子骂道:“柯全,你身为孙府二管家,却勾结外人,手持器械闯进府来。老朽还要问你,到底是何图谋?”
“嘿嘿,孙老蔫,柯少爷乃是夫人的娘家亲侄儿,怎么能算是外人呢?”二管家柯全上前,逼问了老管家一句。
接着他又环视着一众宾客,仰头傲然道,“咱们柯少爷,那是打小就养在孙府里的,老爷夫人把他视作亲生儿子一般。诸位都说句公道话,咱们柯少爷能算外人嘛。”
一众宾客俨然抱着看好戏的念头,谁也不愿接茬。
老管家听了这无耻之言,直接气得恨声大骂:
“哼,柯全,柯全,果然是柯家的一条忠犬呀,枉我孙府白养了你二十多年。”
“以前一直称呼表少爷,现今少爷刚死,你这老狗倒直接改称起柯少爷来了,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孙府也该改叫柯府了吧。”
“老匹夫,你说谁是老狗?”
二管家柯全听了老管家的怒骂,气得面红耳赤,恨恨地上前几步,意欲扯住老管家厮打,可是他看了看自家矮胖的身板,还是选择了改打为骂,“别以为自己跟着主家改个孙姓,就真把自己当成孙府主人了。告诉你,没门。”
“诸位,这孙府的家产,有大半是我们夫人当年从柯家陪嫁过来的,现在孙家无后,理应物归原主。”
二管家柯全这一番话,说得众人讶然。
甚至有几位女宾客,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被柯士昭外表所迷,直接出声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