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望着柯士昭的凄惨模样,不由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他早就听说古代的肉刑,令人闻之色变,今日见之,果然名不虚传。
譬如前世的坡县,一直保留着鞭刑,让人连块口香糖都不敢吐,威慑之名,由此可见一般。
至于他自家么,宁愿多坐个一两年牢,也绝不愿受这一杖之刑。
两下、三下……孙山一边看得提心吊胆,一边心里却又觉得爽快无比,唯一遗憾地,他自家不是那掌刑之人。
六下、七下,惨嚎声嘎然而止,原来是柯士昭受刑不过,直接疼得晕死了过去。
哗的一桶冰水泼在柯士昭头上,孙山看了眼那提桶浇水的衙役,总觉得他手中的木桶有些眼熟,好像就是昨天自己刚刚用过的马桶,也不是何时被他们给拎了出来。
“这些衙差,经验好丰富。”
好似早就料到柯士昭会昏死一般,这些衙役竟然提前准备了水桶,在一旁候着。
一桶冰水浇下,柯士昭立时苏醒过来,挣扎着想要撑起前身。
“继续行刑!”一声冷喝随之传来,正是司理参军宋华的声音。
“我招啦!招啦!”一旁的行刑衙役手中木杖刚刚落至一半,柯士昭突然疯狂地哭喊道。
可惜木杖已经收手不住,啪的一声,打在柯士昭血淋淋的腚上,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凄厉哀嚎。
宋华亲自上前,他一问,柯士昭一答,旁边的书吏挥笔记录。
柯士昭招认,丫环艳红毒害孙山是他背后指使,马夫柯癞子杀害艳红灭口也是他暗中指派,犯案动机是为了谋夺孙府家产。
不一会儿,书吏将供词记录完毕,又让柯士昭画押,按下手印,此案审讯环节完结。
宋华心情明显不错,对孙山一抱手,说道:“多谢孙贤弟此番相助,为兄承谢了。此案推鞫流程已经完毕,为兄回去就要上呈府衙,之后的录问、判决环节,为兄按例是要回避的,怕是不能再帮贤弟的忙了。”
孙山忙回礼道:“宋大哥说哪里话,小弟也是为了自救而已。此番铁证如山,谅他如何翻供,只怕也难逃一死。日后,小弟还要登门叨扰宋大哥,你可莫要嫌弃小弟。”
宋华仰头笑道:“哈哈哈,不用贤弟去叨扰我,为兄自会上门来找你的。你那勘验办案之术,为兄可是眼馋得很呐。”
宋华说着,也不待孙山回应,命人拖着柯士昭和柯癞子二人,还有艳红的尸体,施然而去。
孙山一路送到正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位宋大哥怕是盯上我了,唉,人一有才总是身不由己,到哪儿也不得安生。我不过稍稍展露一丝才华,就被人惦记上了。”
宋华的身影拐过一道弯,消失不见,孙山脸色突然一变,转身喝道:“老管家,行动吧!”
老管家躬身应道:“老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