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会场已经布置好了，你要不要下楼亲自验验货？”

这说话的正是群芳楼的老鸨子，人称容妈妈，看其现在一副谄媚模样，身段放得极低，说话都哈着腰，笑起来满脸老褶子像朵花儿似的。

说起来也难怪她如此表现，一天两千贯钱的包场钱，孙山又不嫖她家的姑娘，只是让她出人跑跑腿打打杂，布置一下晚上的会场，材料的花销还得孙山另外结算，群芳楼这一回可以说是赚大了。

孙山闻言起身，只是倚着前窗往下面扫了一圈，心中便已有数：“有劳蓉妈妈，布置得还不错。”

“方公子既然满意，你看是不是先……”蓉妈妈嘿嘿谄笑着，还在话中暗示着什么。

孙山会意，数了两张百贯的会子交给蓉妈妈：“这两百贯是布置会场的钱，多得就赏给下面的人吧。包场的钱我已经付过一半，今晚斗瓷大会的招待若是能让我满意，剩下的钱一文也不会少你。”

蓉妈妈接过两张会子，验过无误之后，满脸笑意的保证道：“这是自然，方公子放心，一定包你满意。”

日头渐渐偏西，一切进展顺利。期间，有几名衙差前来打秋风，都不用孙山出面，蓉妈妈包了十贯钱便将他们打发了。

今天孙山行事如此高调，自然不怕官府来找茬，不管怎么说他声称采购瓷器也是为本地税收做贡献，官府应该高兴才是，而且朝廷颁布的禁榷制度，只对盐、酒、茶、铁、铜、矾、香料等实行专卖，瓷器这一行并不包括在内。

民间的瓷器自由买卖，只要纳足了税钱，官府根本就懒得管，几个衙差不过是恶心人的小苍蝇而已，坏不了什么大事。

…

华灯初上时分，群芳楼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一楼大厅里到处人头攒动。

受邀的瓷器商们占据了正中坐席，独自报名参赛者只能在周围找把椅子坐下，有些来得晚的甚至连把椅子都混不上，只能干站着一旁。

蓉妈妈带着群芳楼的姑娘们，游走在人群之中，帮着活跃会场气氛。

正前方一座高台上，赫然摆着一堆金灿灿的黄金，分外引人眼球。

千两黄金可是一大笔巨款，相当于十万贯钱，在场的众人当中，还真没几个见过那么大笔的钱财，自然是惹得人人眼热，不少人当场就红了眼，盯着那堆黄金再也挪不开半分。孙山很明白他们这种感受，前世他自己也曾亲身体会过，那时刚刚退伍回家的他，见到昔日的穷伙伴竟然开着一辆奔驰招摇过市，当时他的表现比这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台外围一圈是群芳楼的十名持刀护院，个个腰板挺得笔直，再里面贴身看守黄金的则是萧玉真，此时她手中宝剑出鞘，一脸煞气腾腾的样子，当场就吓住了不少心怀不轨之徒。

一声锣响，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五人，却是本次斗瓷大会的五位评委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