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外一座荒废的道观之内，苏凡与明德坐在一处。

过了很久，明德叹了口气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元飞竟然死了，王一刀也死了。”他顿了顿又道：“这些人原来都是靠着盐铁帮生存的，能杀死他们的人实在不多。”

苏凡皱着眉头，问道：“这两人你都见过？”

明德笑道：“我哪里见过这两位，我只是以前听老道说过，就是收养我的那个老道。”

苏凡点了点头，沉吟道：“事已至此，也不必为此浪费我们的时间。目前没有更好的选择，不过正好我可以趁此练功，待我功法小成之时再想办法也不迟。”

明德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大哥放心用功便了，我为大哥护法。”

苏凡笑道：“你还别说，这几天我闲暇之时，总是再想如何突破眼前这种困境，冥思苦想终于让我想出一点头绪来。还真的需要你的照顾才能行得通。”

明德睁大了眼睛有些好奇又带着点兴奋问道：“我能为大哥做些什么？”

苏凡道：“目前我所修炼的功法当中第一步七支坐法腿一支总是不能突破，这种酸麻疼痛让我不能久坐。我能想到的办法是对自己残酷一点，不然以我现在的情况想突破实在是比上青天还要难些。”

明德看了一眼苏凡，十分同情地道：“大哥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我只希望莫要再让大哥受苦。”

苏凡苦笑道：“很久以前，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是秋水山庄的大少爷，我们家曾经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高手。那时候我很羡慕他们的那种生活，大口吃肉喝酒，为人间的不平之事伸张正义。所以——”

明德站了起来，他不想让苏凡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淡淡地道：“江湖每天都有不平之事，有些所谓江湖豪客表面上看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净做些人神共愤的事。我在附近一带混迹多年这种事不但听过，也亲眼见过不少，我只希望大哥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才好，否则算是我明德看错人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苏凡已抬起头来，虽然看不见明德的表情，可是望着他的身影，听他说话的口气，可以看出他多少有些激动。

苏凡从后面站了起来，往前挪了一步，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明德的肩膀，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明德的意思。他也知道明德对他的关心，他心中一热，抓着明德的肩头郑重地道：“明德，方才大哥说的那一番话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所以，我会珍惜我努力换来的成就，同样，我并非想当什么江湖豪客，我只想找到我的父亲。只可惜秘籍已经被我毁掉——”

明德转过头来，有些急道：“大哥，我们误会彼此的意思了，秘籍是我自愿送给大哥，更何况我相信大哥。我并没有讨要功法的意思。”

苏凡笑了，他笑得很开心。

明德也在笑，他的笑声并不比苏凡小。

仿佛天地之间已经没有人能够战胜他们一样。

过了良久，苏凡对明德道：“我想出来的法子是把自己捆起来，让两条腿死死地盘在一起，所以必须要有绳子。我还需要一些活血的外伤药。”

明德朝观外望了一眼，回道：“天色尚早我去城内为大哥置办，想来天黑之前便能回来。”

苏凡点头道：“记得买一些干粮回来，我想这几天你很难再出去了。”

明德点了点头，回道：“这个大哥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准备。”